我将百辟刀提到胸前,筹办随时一刀砍出,对那些女子喝道:“你们快让开,不消怕,它伤不了你们!”
那些兵士十来个一辆车,几个受伤不重的兵士驾车,一共乘了三辆车。我一抖缰绳,喝道:“解缆!向北!”
四周的帐篷都已点起来了,内里烧的很旺,我们在内里也感到一阵炽热。蛇人就算现在不怕火了,但现在的火势谁见了都怕。我带着曹闻道他们去烧中军前面最后一批帐篷,一到那儿却不由得一怔。
那蛇人却低下头,身上仍在颤栗。看来蛇人一定一个个都是不畏死的,也会有像这蛇人一样的怯懦鬼。晓得了这一点,我不由笑了笑,嘴上却仍不放松,叫道:“快让开!”
在我们面前,十几个女子还围成一团,正中,是一个包着头巾的女子,正在瑟瑟颤栗。这女子身上穿的也是与旁人没甚么差别的衣服,不过要新很多,细心看去,却能够瞥见她的脸上长的并不是人的肌肤,而是一些红色的鳞片。
猪圈里湿漉漉的,甄以宁道:“现在我们这边烧一道火墙,不要让那些猪冲到我们这里来。”
我心中一阵狂喜,耳朵里固然被震得仍然嗡嗡作响,但是也听获得我们的喊声直入云霄,一下子比蛇人的叫唤响了很多。
这一招十字枪用来扯破帐篷但是大材小用,那帐篷破了一个大缺口,我叫道:“燃烧!”
这时畴前面俄然收回了一声巨响,想必是邢铁风正在以火药开路。冲在前面的军队,已经在和蛇人比武了吧?我抖一抖缰绳,飞羽收回一声嘶吼,猛地发力。它的脚力比另一匹快多了,让它与另一匹马并排拉车,或许让它有种局促之感。
那是蛇人的奥妙么?我一催飞羽,飞羽一跃而起,冲过了几个兵士,到了一座帐篷前。我长枪一横一纵,从枪尖传来了布匹被扯破的感受。
这不知是谁唱的,意义也与那首很难唱的战歌一样,但音节简易,一句句都如重棰大鼓,响遏行云。
曹闻道小声道:“统制,要不要杀了它?”
他的万刚割破一条,俄然闷喝一声,人极快地向后一跃,跳出了数尺,蹲在地上,叫道:“内里有蛇人!”
火越烧越旺,断后的邢铁风一军正在前面与蛇人苦战,但现在我们已经有火阵作保护,不必太惊骇蛇人了,是以诸军行进有序,一丝稳定。
声音渐有节拍,也越来越响,蛇人的守势一下又被抵住了,乃至还逼退了一些。在一片混乱中,有个高亢的声声响了起来:“生非轻易死驳诘,性命斯须薤露干。马革裹尸诚一快,男儿奇迹在征鞍。”
一个女子看模样胆小些,从那一堆人里走上前一步,叫道:“将军,我们是人!是被蛇人抓来的!”
没想到把火药埋在地下,竟然能力更大。我一阵欣喜,叫道:“快走!”
帐篷固然有一个坡度,但帆布光滑之极,底子没法安身,我晓得本身没他这本领,百辟刀却已脱手,一刀扎向帐篷,人却滑了下来。百辟刀吹毛立断,锋刃过处,帆布顿时割开,裂开了个大口儿。我落下来很快,耳边听得裂帛之声不竭,一眨眼已站到了地上。刚站稳,却听得曹闻道叫道:“统制,把稳!”
那蛇人摇摆着身子,仿佛还要杀上来,甄以宁与曹闻道又同时冲上。甄以宁身轻似燕,曹闻道却几近是用肩头顶着刀向那蛇人扑去,刀猛地砍在那蛇人胸口,甄以宁却在那蛇人头前一闪而过,手中的刀在蛇人两眼间重重地划了一道。那蛇人本受重伤,那里还能再受这两下重创,一个长长的身材猛地向后飞去,正撞在一辆装满东西的车上“砰”一声,将车上的车轴车轮之类撞得四周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