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头道:“是楚将军啊。你倒不象别的将军那么凶,我还觉得你是个小队官呢。”
天已全黑了,我得顿时赶回马场去。现在不晓得钱文义筹办得如何,有这六斤硫,总能做十三斤火药,也不无小补。
我有些不悦,道:“不要管可不成笑,你总不会忘了火雷弹的能力吧。”
甄以宁到我身边,飞身上马。他上马的姿式极是美好萧洒,身轻似燕,那些老于行伍的骑军也一定能有他的骑术高。他把马拴在一边,走到我边上,看了看我的马,赞道:“好俊的一匹马。统制,这马取名了么?”
我还记得张龙友跟我说的那种火药配方。他说是炭粉一份,硫硝各六份,混在一起就成了火药。硝石能够用墙硝代替,但硫就有些难找。不过我记得张龙友提及之江省也是很多洞天,先前我就见东平城里有两家上清丹鼎派的观,从观里必然能够找到硫的。我道:“钱将军,你顿时叫上一两百人去挖硝石,如果没有,就去刮墙硝,越快越好,弄得越多越好,别的人让他们把硝石也碾成细粉。”
谦虚子笑道:“那是谈笑话的,师父才不打我,不过骂是会骂的。可谁叫我差点打死你,被师父骂总不会死,这算我向你赔罪吧。归正师父练出的丹吃又不能吃,用又不能用,也是白炼,如果被蛇人攻进城来,那边连这点硫黄也保不住了。对了,将军,你贵姓大名啊?”
回到马场门口,我和甄以宁都有些垂着沮丧。但我晓得进营后不能再暴露这副嘴脸,不然兵士会觉得统制怯懦如鼠,士气都会受影响的。我回过甚,正想让甄以宁打起精力来,身前一骑马已冲出马场营门。
这是一招半月枪,我的枪磨得极其锋利,枪尖在那蛇人胸前顿时划出一条大大的伤口,血从中猛喷出来,溅了我半身。
被我们突破的蛇人在我们身后合拢,退的话必然是死路,进也一定是生,但起码还能多杀几个蛇人。我拍顿时前,曹闻道和甄以宁在我身边一左一右护着我,诸军被我们三人的冲锋动员,全军停顿一下又快了很多。
那蛇人的刀被我挡开后,仿佛愣了愣,那刀猛地抡归去,又向我劈来。这蛇人的刀法也确切不济,本来我挡开它的刀后,它若顺势横扫,我出枪已慢,这一刀固然力量不会太大,我也准挡不住,但它却仿佛只会举刀力劈这一招,现在它中门大开,我一枪便可刺中它前胸,但我正要搠去,两手倒是一软,左手竟然滑出枪杆来。我心中一寒,只觉面前一花,一个黑影在我面前一闪,那蛇人猛地一声惨叫,持刀的手竟然已被人砍断。我一咬牙,左手重新抓住枪杆,把枪搁在马背上,用极力量刺去。
我走出来,到了大堂前,大声道:“叨教,内里有人么?”
他前面口口声声地说师父会打死他,这时却一口承诺,我倒有点担忧:“不跟你师父说,你师父不会骂你么?”
二太子此次反击,我和路恭行一样,是绝对不附和的。但是,我官职比路恭行小,又不是二太子的嫡派,乃至也算不了文侯嫡派,在他们眼里,前锋营实在也是支乌合之众吧,我那里敢向二太子进谏?二太子对路恭行还非常客气,可我如果也象路恭行一样说话,只怕顿时会被二太子加上怯战之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