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次缴完令,武侯重新安插了一下城防。南门已不必那么多人,反是北门垂危,不但从后军抽到中军的两千兵士重归北门,还从中军抽去了两千去守北门。
我吃了一惊,道:“这是如何回事?”
我道:“龙鳞军的粮食也少了?”
那阵呼喝垂垂近了,也听得出,那确切不是惊呼,而是喝彩。金千石道:“我去看看吧。”
路恭行又道:“禀君侯,张参军所制火雷弹能力极大,是攻守利器,末将已将之用于实战,颇见神效,望武侯命人抓紧赶制,分拨诸军。”
他上了那装着望远镜的箭楼,看了看。我道:“金将军,到底是甚么回事?”
他们没说甚么,大抵也感觉如此。金千石跑下箭楼来,道:“统领,我们去看看吧。”
武侯也没有说话。他或许本也想用火雷弹来一举奠定胜局吧,我不晓得他现在在想甚么。
何中顿了顿,道:“带是带来了,只是”
我不想再说这个事,岔开话头道:“对了,武侯查那内奸,有端倪了么?”
路恭行张了张嘴,仿佛想说甚么,但还是没有开口。帐中一下子沉寂下来,谁也不敢开口。这时,卜武站了起来,道:“禀君侯,当今之计,只要从东门撤走。”
他们一怔,这时也不由得大笑起来。
中虎帐中非常安静。明天固然南门也有蛇人来犯,但山都的蛇人军大抵也已经后继乏力了,中军击退它们的进犯已是游刃不足,也没甚么可镇静的了。天还没大亮,刚接战过一场的兵士纷繁回营歇息,歇息过的却正在向外走。
金千石已明白我的意义了,他道:“明天栾将军和柴将军一番苦战,城外留下了几百具蛇人尸首,有很多还还留在城外。”
他的脸上也带着点冲动。我在内心却不由有点苦笑,或许金千石感觉我现在这模样才不愧是一个勇将的模样,但是,他大抵没有想过,我们不管练很多强,又有甚么用?
雷鼓勒了勒马,道:“君侯有令,东门鉴戒已解,龙鳞军速归本营待命。”
出甚么事了?我低下头,才看清那蛇人腹中的东西。才看到,我也不由得一阵惊骇。
金千石道:“统领,你够么?”
我皱了皱眉。现在未得武侯将令,我也不敢肆意分开西门。我道:“等着吧。”
边上有人带过我的顿时,我单手一按马背,人跃上了马,道:“虞将军,你过来一下。”
他已经晓得我的意义了。明天已是第十天,也是陆经渔追杀苍月公的最后刻日。我本觉得他不会返来了,如果返来的真是陆经渔,那么就是说,他已捉到了苍月公?
吴万龄道:“陆将军但是把苍月的头带返来了么?”
我在顿时点了点头,道:“伍参军好。”
金千石大抵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在箭楼上叫道:“对!对!恰是陆将军!”实在不消他多说,那些兵士的呼喊已经听得清了,渐趋整齐的声浪喊的恰是“陆将军,陆将军。”
金千石在箭楼上探出头来,道:“看不清,有一支兵马正向中军走去。”
我们都站直了,向武侯行了一礼。不知为甚么,我好象看到武侯的神采中有一股极其萧索的模样,让人感觉他不象个叱咤风云的将领,只是个浅显的白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