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恰是那刚才向文侯府禀报的阿谁军官。文侯的府军原有一万,武侯南征,借去了两千作为中军铁壁营的骨干。铁壁营统制傅明臣最后是与柴胜相一同战死的,两千文侯府府兵大抵一个也没能返来,现在文侯麾下只剩了八千人。但这八千人都是文侯百里挑一挑出的精兵强将,又是他亲身练习,素有“第二铁刃山”的称呼,到底有多强,由傅明臣便可想而知。但是这个军官走得吃紧忙忙,大失文侯府军的水准。莫非出了甚么大事么?等这军官一出门,我不由转头看了看议事厅,厅上那块“文以载道”的匾额还模糊能看清,内里却没有甚么乱的。
他没再说甚么。这五十几人大多是本来陆经渔那一千铁骑军中的人物,驭马术都相称强,快马加鞭之下,郑照必定不会比我们快。又追了一程,曹闻道俄然道:“楚将军,你看,前面有灯火。”
这时,我听得郑昭尖声道:“楚楚将军,是你啊!”他的声音非常惶急,倒是赶过来的兵士已将他围在一起,刀枪齐对,似是顿时要将他砍为肉泥。
我伸手到腰间去摸百辟刀,但指尖一碰到刀柄,便只觉身上一麻,一个身材象不归我统统普通,指尖固然已经贴到了刀柄,却没法再曲折起来。
那真的是要用我了。我心头一阵莫名的感激,只是道:“多谢大人。”
军心仍然可用。
曹闻道也晓得了一些,追上来道:“楚将军,那些人犯了甚么事?”
在逃龙河边与阿谁奥秘剑士一战,我也曾被那人刺中肩头,但剑入肉不深,只是皮肉之伤,此人剑术与他普通无二,力量也相差无几,更兼剑还在他左手中,这一剑与当初被蛇人刺中的一枪实在不成同日而语,只不过近于被针一刺罢了,对我出刀的力量影响不大。我也得空顾及伤势,百辟刀还是一刀横劈。
他这话让我有点象被剥光了一样难堪。我的确就算想杀他,但他这般毫不还手,也实在让我下不去手。郑昭好象没甚么别的本领,但他看准了我这点,我反而束手束脚地没法脱手。
我看了看天,明天是三月初八,离二十三日天寿节另有半个月。这半轮玉轮不是很亮,象一把薄薄的小刀粘在天幕上。
就算两败俱伤,我也要把他击败!
一上马,郑昭走到我身边,抽出了我的百辟刀,眼里俄然冒出了几分杀气。
我刚要出去时,文侯俄然叫住我道:“楚将军,你保举的阿谁做对准器的门生,真的有效么?”
曹闻道道:“我不是嫌累,文侯大人真的不在乎我们是败军么?”
一边走,一边想,头也有些痛。我叹了口气,也不想再想了。可这事不想,却不自发地又想起刚才在文侯府见到的那两小我来了。那两小我到底会是谁?
不管如何,也只能临时用此话来回禀吧。
我加了两步,跟上他道:“没甚么,走吧,你们跟我先住到军校里。”
统统安排好,把阿谁一脸不欢畅的军校庶务送走,我道:“曹将军,你们先委曲一晚吧。只怕,你们住不了几天,顿时又要解缆了。”
一到西门,我把令牌交给门丁。那门丁刚把门关上,有点不情不肯地开门,我道:“兄弟,你刚才可见有人出城?”
曹闻道看了看我,道:“这如何行,不要这么说,只说他夺马而逃,追之不及就是了,我想文侯大人不会多加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