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是他对我说过的。路恭行苦笑道:“楚将军,你不肯降我,莫非我愿降你么?”
我一阵黯然。路恭行一贯雷厉流行,到了这时竟然却缓了手,他必然也想到了当时我们的友情。我叹道:“路将军,偶然我真感觉在你麾下时便战死,倒是件幸事了。”
陈忠脑筋有点简朴,听得我的呼喝,竟然还会回声。我骂道:“混蛋,竟然连你也背叛了!”
路恭行眼里闪过一丝杀气,道:“那好吧。”他踏上一步,举起刀来,向我当头劈下。我已跪在地上,双脚猛地一蹬,人在地上翻了个滚,右手已拔出百辟刀来,一刀倒挥而上。
我的眼角瞟了文侯,他一脸诚惶诚恐,底子看不出甚么来。
文侯道:“贵爵,是甄砺之粗心,此罪该是我负才是,请你不要指责楚将军。”
他的声音战役时大不一样,又阴又冷。我哼了一声,道:“路将军,这些话也不必说了,本日你要畴昔,便请踏着我的尸首畴昔。”
来的人很多,抢先有人打着灯笼,走近了,那人叫道:“郡主!楚将军!你们没事么?”
这四十九人一下点齐,我扫了他们一眼,道:“弟兄们,二太子聚众谋反,我奉太子之命保卫东宫,此事极其伤害,大师千万要谨慎。”
我恍然大悟,当初我还在龙鳞军时,右军代主将栾鹏因为不平武侯与苍月公合兵之议,想要兵谏,当时说路恭行统领的前锋营不敷虑,当时我便感觉栾鹏与路恭行之间似有和谈。看来也的确如此,当初路恭行必然默许栾鹏行事,但厥后路恭行底子未曾为栾鹏说话,这个谜团直至本日方始突破。
不管郡主到底对我有过甚么筹算,她老是一个爱我的女子,我实是有负于她。我跪在她榻前,只觉肉痛如绞,便是现在有人砍了我,我也不会抵挡。
这是安乐王的管家陈超航的声音。我又惊又喜,强自支撑着叫道:“陈管家么?”
这些人都用黑布蒙着面,只暴露两只眼睛。看模样这些人的本领整齐不齐,迫上来几人也没甚么妙手,被我一刀斩断手腕那人还在惨叫呼痛,一边数人眼中已暴露惧意。
陈忠在我身后重重地喘气了一声,仿佛心有所动。我大声道:“路将军,现在婆婆妈妈的但是你了。”
我吓得盗汗直冒,一翻身,将郡主掩到身后,叫道:“郡主,有刺客,我来挡着。”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声啸响,我猛一哈腰,一支箭从我头顶飞过,正射在内里的壁上,那人吓得又是“啊”了一声,我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喝道:“谁再放箭,我便杀了他!”哪知不说还好,刚一说出,立即又有三支箭一块儿射了过来。幸亏这回射箭的三人都不是妙手,三支箭倒有连阁楼都没射到,第三支则擦身而过,力量也不大,如果先前射中我肩头的那人收回的,我只怕躲无可躲。我将身一闪,躲到地人身后,将那人推到了门口。他惊叫道:“你要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