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令之下,他们凛然起立,道:“末将服从。”
杨易那天建议我废了帝君,自主为帝,成果被我采纳。我心中愤怒,刚要骂他,陈忠俄然站起来道:“末将见地陋劣,不过那日楚帅你说帝君尚在,臣下自主是开了一个以武力夺权的坏头。现在帝君已废,那么自主为帝便不是以武力夺权。”
小王子一向站在我身边。看着各处尸身,他的脸极是丢脸。当共和军终究放弃了突围,重新退回坠星原时,他俄然扭过脸,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我摇了点头,道:“他不肯降,看来唯有一战了。”
我猛地站起来,喝道:“丁兄,我当你是肝胆相照的朋友,以是听你说了那么多。如果你一味说些不着边沿的话,那不要怪我无情了。我只问你一句,丁兄,你降不降?”丁亨利被我围入坠星原的兵力足足有七万之众。以共和军的气力,现在顶多另有一两万兵力。即便能告急征兵,恐怕也不会太多。我在与丁亨利决斗前,就获得可靠密报,那些兵力尽数在东平城与帝国相持,底子不成能赶到此处。等他们赶到,丁亨利这支步队早就饿成肉干了。
廉百策上气不接下气,扭头看了看身后,道:“楚楚帅,出大事了,我们找个处所说。”
战史上曾经有过一个先例。大帝起兵时曾为先朝名将罗须陀围困,没法脱身。罗须陀与大帝曾是老友,珍惜大帝才气,因而要他前来投降。成果大帝派了替人前来构和,趁罗须陀自认与大帝有友情,不加防备之机,那替人捐躯刺杀罗须陀,大帝则率军趁乱冲出,成果反败为胜。这一战固然胜利,但未免对大帝名誉有损,以是只作为诡道中的极致,记录在别史当中,野史中只说大帝趁乱阵斩罗须陀。不过,帝国那些有了必然资格的将领,普通都晓得这个战例,所今厥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使者都调派无关紧急的人物,如果首要的,反倒令对方疑虑。丁亨利是陆经渔在五羊城收的弟子,他必定传闻过这件事,小王子是以来提示我。
我叹了口气,轻声道:“小殿下,这事我何尝未曾发觉。地军团在百姓中口碑还好,可当初每次出师,本地百姓都会自发前来犒军,可现在犒军的事越来越少。当然是比年烽火使得百姓越来越穷了,但是他们心底何尝不会有对我们的牢骚。不管如何说,他们已经把我们看作引发战役的祸首,即便嘴上不说,内心也已这么想。但是,我们又能如何办?投降共和军么?”
他仿佛有些欲言又止。我道:“殿下,如何了?”
我整了整衣服,带着冯奇他们向前走去。虽说我不信丁亨利会充当刺客,但毕竟不敢过分粗心,到了坠星原谷口,命冯奇守在我身边,亲兵队也严阵以待。丁亨利枪术甚佳,端的不顾统统时也不易对于,必须先做防备,以是给丁亨利筹办的位置放在了十几余以外。这个间隔,有冯奇的弹弓庇护,丁亨利稍有异动便能够制住他了。
我的心头一动,道:“丁兄说这故事,但是有甚么深意么?”
廉百策道:“小殿下,真是报歉,我收到的军书密报中没提到安乐王爷的事。”他顿了顿,又道:“楚帅,使臣已发,约莫明天便能赶到此地,号令我等当场向共和军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