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是李将军先父遗物,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么。”我固然说得风雅,但心中实在有些不肯。方摩云身上那件软甲我已见地过了,如果我也有一件,那么进则有百辟刀之利,退则有鲛织罗之韧,实在是如虎添翼。如果是旁人的,那我底子不想还,可那是李尧天父亲的东西,我不好占为己有。
朴士免道:“李将军和末将提及过好几次,想从五峰船长那儿夺回这两件宝甲,一向未能如愿,不堪扼腕。楚将军能让李将军得偿所愿,末将心中实是欢乐,欢乐得很。”他的话本来就生硬,此时心中一冲动,说得更是磕磕绊绊,但我也心中有感,不敢去笑他,道:“朴将军,快起来吧。”
天驰号所受的伤损不重,无碍飞行,傍晚时我们又扬帆返航了。或许经历了那一场大难,上天也发了怜悯之心,而后一起顺风顺水,非常安然。我们是七月十七日解缆,如果那场雨下了一整天,那么在八月二十五日那天已模糊看到了五羊城的影子了,前后只花了一个半月都不到,比邵风观估计的两个月足足快了大半个月。
钱文义道:“是阿谁方摩云的船吧?”
“与何城主商讨联手之事。”他站了起来,踱了两步,道:“南疆多事,五羊城却能历经百余年风雨而不倒,历代城主都有过人之处。”
那刘文昌闻言吃了一惊,道:“帝国的人?”能够帝国已经好久没派人来了,他也有点吃惊。而五羊城首要与帝国联手的事,他一个小小的南门司多数并不知情。他想了想,又猜疑地看了看丁西铭,道:“请诸位临时在船上等待,我去禀报郑先生。”
正看着,门上有人敲了敲,我道:“出去。”
门被拉开了,我一眼瞥见丁御史坐在床上,神采煞白。我吃了一惊,道:“丁大人,您贵体违和么?”
一说到这些,朴士免倒不再局促了,道:“约莫明天入暮时分能够到了。快一点的话,我们明天能够去五羊城吃晚餐吧。”
钱文义看了看四周,俄然小声道:“统制,现在别人都睡着了,我有句话想问你。”
本觉得内里能够是海贼抢来的甚么金珠宝贝,没想到内里却只是一件薄薄的短衣。这短衣是皮的,上面另有鳞片的斑纹,能够是甚么鱼皮,手工很不错,只相称于厚布的厚度,但做得并不标致,也没甚么装潢,看来是件内衣。但是内衣用皮制,看来也不太舒畅。如果说这是软甲,那也太薄了点,恐怕没甚么用。我抖开来比划了一下,倒是和我的身材差未几。
我脑海一亮,一把抽出了百辟刀。钱文义吓了一跳,道:“统制,如何了?”
钱文义道:“大抵朴将军晓得,问问他去。”
告别了丁御史,我也回到舱中筹办。顿时要下船了,我要把随身的东西清算一下。我身边也没带甚么,此次出来,也没带长兵器,百辟刀、手弩和流星锤都放在身上,随身带的只是一盒手弩的箭。我正翻着,俄然发明床下另有一个木盒。
钱文义皱了皱眉,道:“此番受命出来,我想过很多。文侯大人交代得很好,但他有没有说过,万一构和不成该如何办?”
丁御史道:“那就好。”他看着舱顶,一时沉默下来。我固然也算副使,丁御史这座舱和我的座舱不能比,远远富丽很多,墙上,还贴着一张山川,不知是哪个名手画的,云蒸霞蔚,气象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