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舞有点莫名其妙，刚想问朱洗红是谁，这时边上有一个女子收回“咯咯”的笑声，也不知听了甚么好笑的了，大声道：“秋晶，快来啊。”伍秋晶道：“来了。”她向柳风舞敛衽一礼道：“我畴昔了。”
铁木舵在柳风舞手中颤颤微微，不时收回“吱呀吱呀”的响声。唐开在一边还喃喃道：“不要断，不要断。”
他喃喃地说着，身上也象包了一层冰一样，浑身发麻。
这老兵道：“我也没见过，不过在句罗岛听人提及过，海上一旦刮风，那就只要听天由命了。”
此人一动不动，一个兵士试了试他的鼻息道：“将军，他昏畴昔了。”
唐开看了看柳风舞，他仍有些木然，他摇了点头，拍拍柳风舞的肩道：“天下上很多事原不是你想的那样。让这弟兄海葬，那就是对他最大的尊敬了。”
他跳下去的处所离那女子另有丈许，铁锚挂在船边正在摇摆，此时正晃向那女子一边，相距只要五六尺。柳风舞一跃足有六七尺，正踩到一条海鲛背上，他一刀直落，腰刀刺入那海鲛头顶。这条海鲛那里受得住这等痛苦，一个足有六尺长的身躯猛地一晃，柳风舞只觉象是被烈马撞击普通，人一下落空均衡，腰刀已脱出海鲛体内，人也被这海鲛甩了下来“嗵”一声落入水中。
柳风舞一把扶住他，道：“你到内里来！”他又扬声道：“唐将军，你到舵舱帮一把！”
此时两张副帆也已卸下来，但是船速却只是稍慢了一些，并没有甚么大窜改。他看了看右边，破号角现在侧得角度更大，幸亏不是直直向着中间开去，只是一圈圈地在绕着那蛟云在转。但只是刚才这一刻，破号角几近已是绕着这旋涡转了一圈。
现在担当着全军总帅之职的文侯在看到工部造出的这一批巨舰时，欣喜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往，在陆上帝国已能与不成一世的蛇人军相对抗，但在水上，却因为蛇人天生会水，一向处于下风，蛇人在陆上一旦失势，便入水逃遁，帝国军没法扩大战果。这批巨舰造出后，战事才有望真正能有转机。
是阿谁男人被杀了吧。玉清子固然在船头的高处，但因为隔了很多人，柳风舞也看不清他在做甚么。他看了看一边的唐开，唐开却面不改色，入迷地看着海上初升的朝阳。
他调匀了呼吸，只觉两脚固然软软的，却另有些力量。他扶住唐开道：“唐将军，你没事吧？”
柳风舞不晓得唐开说的“龙神祭”是甚么，他也不敢多说，玉清子已微微一笑道：“那便好。此趟出海，本是欲窥瑶池，也不知神仙是否会为此嗔怒，祭奠需求昌大，两位将军明日务需求谨慎。”
一个兵士道：“不消在船面上守着么？”
跟着他的惨叫，另四个兵士也大呼起来。他们本已惊骇万状，又目睹这等诡异可骇的气象，一个个都再也忍耐不住。柳风舞心知若任何他们叫下去，那只怕这四个士戎顿时都要崩溃，步他的后尘了。他冒死禁止住想要大呼的欲望，大声道：“不要叫！”但是在霹雷隆的水声中，他的声音那里压得住，一个兵士又猛得放开了扶手，一头跳出船外。
玉清子走了出来。他的那两个弟子扶着一个身披长袍的男人走在他身后，这男人四十多岁，神采煞白，好象连走都走不动了。走过柳风舞跟前时，他瞥见这男人连眼也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