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稳地向舱中走去。刚才千钧一发,他也是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现在却好象甚么事也没产生过一样。柳风舞还是向他行着礼,目送他回舱,道:“王漩,让随兵工正上来补缀船只破坏之处,吴帆顿时盘点伤亡人数,再调集弟兄划桨,全速向东。”
那几个兵士已围住了那白熊,正在刀枪并举,将那白熊剖开。一个兵士取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道:“统制,你受了伤,快把这熊胆吞了。”
那兵士正在船头用海水擦洗船面,那些打湿的帆布也伸开来放在太阳下晾晒。柳风舞道:“大师都没事吧?唐将军呢?”
这兵士道:“我家之前是猎户,也猎过熊,这熊胆是大补。柳统制,您英勇无敌,服了这熊胆,定能所向披靡,化险为夷。”
这什长撇撇嘴道:“你理他做甚,这一起上,都是弟兄们风头浪尖上过来的,他只躲在舱里,统制你怎的还对他如此尊敬?”
那兵士道:“明天这盐不知怎的,味道有点怪,可不加盐又嫌没味,真是怪事,海鱼味道竟然也是淡的。”
走到登陆的处所,还距得数百步,一个兵士俄然“咦”了一声,道:“奇特,那些肉呢?”
这时,那些童男童女已经从舱中出来了。他们在舱中关了这几日,一个个脸孔惨白板滞,一出舱却又活泼起来。柳风舞闪在一边,让他们走畴昔。这些少年男女都穿戴满纱长衣,固然有些皱了,被风一吹却又飘飘欲仙。
这一个月来玉清子很少呈现,那批童男童女倒和兵士混熟了,一些少年向水军团的兵士学点刀枪,平常垂钓玩耍,对他们来讲,在船上这一段日子,只消没有伤害,实是很好玩的事。
一见虚行子,柳风舞心头才放下心来。虚行子到底是甚么目标,他也不想多管了。
朱洗红站起家,低声道:“柳将军,感谢你救了我,但是,你晓得么,那天我是不肯意再活下去了。”
玉清子还抱着船头上的旗杆,这时才跳回到船面上,道:“柳将军,这就是八爪龙,我在旧书上见过这个,传闻最大的能把船一下拖入水中。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啊。”
玉清子已是面无人色,只在宇安子身后躲闪,看得他的模样,两个兵士猛地冲上前,手中长枪向他刺去,宇安子手中长剑一闪,在一个兵士臂上刺了一剑,那兵士袖子也顿时被血染红了,却眉头也不皱一皱,两人两杆长枪一错“啪”一声锁住了宇安子的长剑,只是一扭,宇安子手中的剑顿时折断,两杆长枪也象剪刀一样搁在他脖子上,只消再一用力,便可将宇安子的颈骨也当场拗断。
柳风舞看了看身后的兵士,道:“你如此丧尽天良,莫非不怕你信赖的神仙给你报应么?”
这时破号角已只剩了一点还露在水面上,那兵士攀着桅杆,俄然放声唱道:“魂兮返来,永守亲族!”他唱得不成曲调,声音也带了哭腔,直如鬼哭。
船上,那些童男童女都是因混乱,被踩死了一男三女,而兵士自唐开以下,共死了六个,加上被八爪龙触手抽死的宇希子,这一次共死了十一人,受伤的也有一些。的确象是被敌军偷袭啊。当听到伤亡陈述,柳风舞不由揉了揉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