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承远出了一口充满了牢骚的感喟,“整天都帮着措置司仓和录事曹正他们汇总的工时、木料、另有临时征调周边民伕的结算,真是无聊死了。”
承远之前这一个月一向因为职级不敷而未参与中军议事,只能在后军帮助郭荣摒挡些文书事情,固然没有出甚么大主张,但是一个月的熬炼已经让他对军队后勤的诸般要务和流程越来越熟谙。此次是兵临城下的大范围中军议事,是以如他这兴捷军参谋也得以进入。
时隔将近一个月,颠末冗长的行军,奉国、护圣、兴捷三大禁军终究集结到了陕州。再次修整三天后,他们即浩浩大荡向潼关进发,然后分两批自风陵渡口北过黄河后,那么面对河中伪秦的行军也就只剩最后两天了。
李守贞伪秦军的马军标兵一向远远地在主城核心四周游动,他们实在早就跟在郭威雄师两翼一向如影随形。郭威用心号令各厢各都皆不必理睬,更不得派出马队突击之,他要用心让敌方探马将禁军的阵容浩大外加后勤的坚固可靠陈述回主城,以此来打击伪秦全军的意志。
如许一来裘二虎子在禁军中有了个近似于“林冲”的角色,右厢军都教头部下的教头加上裘二有个二十来号人,郭荣手上马军毕竟也不算很多,故而裘二哥就能空出些闲工夫,能够经常指导承远一番了。要晓得非论文武,“上大课”的服从永久比不过开小灶,这一来承远的程度也就更加突飞大进。
郭威接过几张文书,皱着眉毛扫了几眼,便将其放下持续说道:
承远甚觉得怪:“依此人的春秋,仿佛有个七十几了,如许看来明显是陕州军的白文珂了,这家伙好歹是带兵兵戈的,在中军大帐里如许没精打采的坐着,真是不大像话。”
承远赶紧细细打量这位史上最闻名的“六姓家奴”,老头既没有穿戎装,也没有身着官服,而是着一身圆领的青衣小帽。他身材微胖须发皆乌黑,再加上那副惨白的面色瞧来的确像个老吸血鬼。他春秋虽老,但脸上皱纹却不算多。两条眉毛略有些八字,再配一双双小小的眼睛,让承远感觉王祚批的所谓“九尾狐”雅号实在太形象了。
承远听完了主帅交代的任务,晓得旷日耐久的围城战即将开端。
“回大帅!我们的兵力如果围城三面绰绰不足。”
他忍不住对这实际机遇开端等候起来:“裘二哥这么一说,我倒真盼着会一会李守贞长季子的军队,干他娘的。”
此时陕州节度使老将白文珂带领主力牙军已靠近河中府近郊,他的兵力一向没法达成对河中府的合围之势,是以三个月前不得不放走了李守贞派去永兴的那支王继勋主力。但是他又不成能放弃河中去帮忙长安郭从义,因为他毕竟不敢离河中、华州太远,不然潼关便成为空挡,有被突袭到手的风险。
“李守贞这贼子死守城池不出,哼哼……也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成全他,给他来个层层叠叠水泄不通。刘词安在?”
“裘二哥,我们兴捷军的马队还是少了点,多数是各厢各都觉得窥伺敌情之用,这一来搞得你整天没甚么事干,真是屈才了,转头如果改到护圣军任职,才气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