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水洼比设想的要深很多,但大小也就那样,陆尘在水中乃至不能伸直身躯,他就那样团着身子,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般,躲藏在这沉寂非常的水中,任凭水波活动洗刷他的身子,似和顺的手,安抚着伤痕累累的心灵。
没有声音,没有动静,那一片暗中仿佛纹丝不动,但是在黑暗中正向下落去的身影,阿谁被黑火正燃烧的身躯,却俄然间消逝了。
固然这个时候比明天他过来的时候要迟了一些,但老马明显还是没有开门做买卖的筹算,酒馆的门还是关着的。不过对陆尘来讲这当然不是个事,他走畴昔“砰砰”敲了两声门,然后大声笑着道:“老马,开门做买卖了。”
他咬紧了牙,面庞微微扭曲,面上有哀思思苦之色,在那水光掠影间仿佛想要抽泣,又仿佛强忍着,强忍着没有发作声音。
他紧紧地缩着身子,躲藏在这水中,好久也没有暴露头颅,在这沉寂的水下,他的嘴唇仿佛也在微微颤抖着。
陆尘打着哈欠从他的草屋中走了出来,谨慎地关好木门,然后向山下村庄里走去。
陆尘笑着拍了拍老马的肩膀,道:“肚子饿了,煮点东西来吃啊。”说着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然后倒是听到老马悄悄咳嗽了一下。
过了半晌,屋内脚步声响起,有人走到门后,随即吱呀一声翻开了门扉,老马微胖的身子闪现了出来。
下一刻,陆尘的面前俄然亮起一道灰蒙蒙的光,半晌以后,他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收回了一声闷响。
就如许平空消逝了!
草茎倒映在他那双被黑火占据的眼眸里,陆尘低哼了一声,然后快步冲向这屋子里独一的那张木床,躺了上去。
陆尘目光微凝,扫过这小酒馆中,随即便看到在火线一张桌子旁,在这大朝晨的时候竟然还坐着别的一个身影。
陆尘点点头,走畴昔对阿谁老头笑了一下,看模样干系竟然非常熟稔,还拍了拍老头的肩膀,笑道:“刘老头,不是一年过来一次的么,我记得你前次来净水塘村也只要半年啊,如何,这是想我了?”
“哈哈哈哈……”这个姓刘的老头看起来倒是非常驯良,笑着对陆尘道:“小陆你可真会开打趣,不过此次是奉薛堂主之命例行检视,趁便也过来跟你们两小我打个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