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从四周八方涌来,在门口固结着,将光亮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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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天澜真君俄然没头没尾地问了白晨真君一句。
重新顶高处洒落下来的光辉,有些明灭不定地摇摆着,像是经历了冗长光阴,连工夫在这里都有些凝固的模样。他们的脚步声传出去很远很远,他们也走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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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天澜二人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然后并肩向前走去。
一片沉寂,没有半点的活力,这个埋没在地底深处的奥秘地点,仿佛统统都是静悄悄的。
那边有一扇大门。
天澜真君笑了一下,道:“师兄谦善了,我还记得师尊活着时,曾数次教诲于我,只说我心浮气躁,心性不改便毕竟难成大器。又说师兄心志坚固,刚毅沉雄,乃是我修道之表率,定要好生学习的。”
玄色圆盘上的符纹,环绕在那一胖一瘦的两个身影边,次第亮了起来,一道道光辉像是从陈腐的光阴之前照进目前,缓缓亮起,披收回一股苍茫的力量。
“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白晨真君淡淡隧道,声音听起来仿佛有些怠倦。当他抬起眼睛看着本身这位师弟时,眼神中仿佛另有一丝奇特的光芒,道,“比不得你的。”
白晨真君目光微抬,看着天澜,半晌后俄然又笑了一下,道:“你这是对我心胸不满吧?”
本来寂静一片的迷雾之下,俄然有一阵风幽幽而来,不知从那边起,不知往那边去。卷起丝丝缕缕雾气,浮浮沉沉飘洒,在空中划出奇特的纹路,垂垂构成了一幅陈腐苦楚的画影。
直到他们看到了火线庞大通道的绝顶。
“没有。”白晨真君摇点头,又道,“翻了个身。”
天澜天澜,天之波澜,这道号气度极大,传说是天鸿老祖亲身为天澜真君所取的,从中亦可看出天鸿老祖对天澜真君留意至深。只是当时到底本相如何,当事民气中又到底是如何设法,现在倒是无人晓得了。
但是从当时起,昆仑派中便模糊有一个难以言述的私密传言暗中传播着,说是天鸿老祖暮年时候,最爱的弟子并非长徒白晨,而是天澜真君。其最大的明证之一,便是天鸿老祖将本身的道号“天”字,传给了幼徒天澜。
很高很大,很宏伟也很陈腐的大门。
天澜真君也是笑了起来,胖胖的脸上笑容可掬,道:“师兄谈笑了。”
这此中是非盘曲,旁人窥视群情纷繁,却又有谁能看得清楚?正如巍巍昆仑宏伟高山,又怎会在乎纤细蝼蚁的声音。
“我们有十年没见了罢?”白晨真君仿佛有些感慨。
不知何时开端,四周的氛围俄然严峻起来,黑暗中蓦地间有电闪雷鸣,从四周八方劈了下来,又有无数幽魂鬼影,做出各种狰狞鬼样,吼怒着,吼怒着,向他们扑上来。
石盘下坠的速率越来越快,在氛围中乃至收回令人胆怯的凄厉破空声,而这条下坠的通道仿佛令人难以设想的通俗,好久仍不见底,就像是这块黑盘要带着他们直上天底最深处,冲向那传说中的幽冥鬼界。
天澜真君微微一笑,道:“师兄慧眼如炬,人间万物便如微尘,无处可逃。”
浓雾之下,玄色圆盘,两位当今昆仑派最顶尖的绝世人物相对而坐,身外不远处便是灰色肃杀的层层迷雾,听不到一点声音,便仿佛这人间只剩下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