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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前,传来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的眼角余光扫过四周,在来时的那条暗中的路上,模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长长的血线。
陆尘看着它的模样,眉头深锁,眼神中光芒闪动不定,伸手到那水中拨弄了一下,只见水洼中水质清澈透明,倒是再也没有了当初那股充盈奇异的碧绿活力。
“啪!”
白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略一沉吟,道:“那边应当是夏峰吧,是本门另一名化神真君天澜师叔的静修之地。”
除了有一点幽绿的光芒,在那团暗影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晨真君转过身来,看了白莲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红色的雪貂毛皮上,浅笑了一下,道:“冷么?”
白莲摇点头,道:“弟子还差得太远,别的不说,若没有身上这件宝贝雪貂裘衣,只怕现在也不能在这里站着这么久了。”
“不过呢,”白晨真君笑了笑,看着白莲,眼神中倒是暴露一丝暖和的神采,道,“等你长大了,应当就能明白一个事理吧。”
鲜血流淌而下,染红了他的衣衿,已经不太温热的血,渐渐滴落在他的肌肤上。
“甚么事理,师父?”
有那么一刻,他抬开端,向四周看了一眼,这个陈腐的树洞朝气盎然,树壁班驳,另有掩映的模糊两扇奇特的门,除此以外,它就像是一个天然的与世隔断的奇特处所。
它的耳朵缺了一块,它的头颅上也稀有道可骇的伤痕,像是被利刃直接砍在了头上,而在它的脸上,一道深切的刀痕斜着刮过它的左眼,只留下了一个兀自流淌着一丝血痕的浮泛。
这一夜如此冗长,似悲惨的人生仿佛永无尽头。
白晨真君点了点头,眼中也是暴露了一丝欣喜之色,乃至还略有一点感慨,道:“你这孩子,毕竟还是资质太好了啊。这才修行‘风雪经’短短一段日子,固然还谈不上甚么登堂入室,但已然小有所成,对着风雪之寒算是有些抗力了。”
它吃力地抬起家子,伸出舌头,悄悄舔了一下陆尘的脸。然后,它的身子歪了下去,沉湎于暗中当中。
陆尘将奄奄一息的阿土带到了这里,谨慎翼翼地放在了那处水洼边的空位上。
夜风冷冷吹过,这个早晨的寒意仿佛已深切到了骨髓。
温和的光芒晖映在陈腐的树洞中,那些蒙蒙带青的气味缠附在树墙上,温馨地凝睇着下方。
那是阿土的,一只眼睛。
这清冷的深夜里,不知为何那位强大非常的真君身侧,并没有他成名多年的两个弟子,而是只要这个方才十岁出头的小女人。
四座悬浮于苍穹云间的奇峰高大非常,在黑夜中像是四个巨人一样,分立四方,保护着昆仑深处的那一片迷雾禁地。
阿土就趴在他的身前,复苏着,但不知为甚么却非常的温馨。
陆尘沉默着,伸手抚摩它的身子。动手处,有一点潮湿黏稠的感受,他的手僵了一下,然后缓缓收回,放在面前。
白晨真君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等你今后长大了,到时候了,我再奉告你一个奥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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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翻起,那柄锋利无伦的玄色短剑呈现在他的手中,从中间看去,现在他的神采冷峻得如同一块冰冷的岩石,乃至就连他的眼瞳里,也变得毫无情感普通。
“不冷。”白莲安静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