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头在外接道:“我能让你从弟妹嘴里抢吃的?这不是巧了,咱家鸡蛋都没了,你又要喂两个娃,我只好想体例。”
她的话提示了杜鹃,忙转头吃奶,不睬林春了。
“哟,这俩娃儿,多敦睦!来,吃奶,吃奶!”
她这边尽力搭台,她男人在外边拆台――
杜鹃苦中作乐,对林春一笑。
林大头在外道:“家里哪另有鸡蛋?昨晚不都捡来了么!桃子,弟妹既这么说,那也好,你就别客气了,都不是外人。我说句实在话,弟妹这一天半天的,也不知甚么时候才气下奶。如果挨到早晨,或者明个早上才下奶,这两娃就都靠你喂了。你吃一碗鸡汤,把娃儿喂得饱饱的,不就即是又还她了!”
又转向黄诚恳道:“这女人养娃,必然要吃好,不然没奶。我家的奶水好,那都是我养出来的。从生了春儿,我家的鸡蛋,连我那老迈老二都不让碰,全让春儿娘吃了,这才奶水多。”
屋里屋外人都听得发楞。
这个林大头!
林春定住不动,悄悄地看着那只手。
杜鹃听了非常无语:她甚么时候哭了?
大头媳妇耻辱心重一些,受不了男人,对外骂道:“林大头,你不去麦地薅草,净在这嚼蛆巴子!我就啃两个山芋,也一样有奶。走你的吧!拢共一只鸡,弟妹才做月子,我要吃了不是丧知己!”
大头媳妇约莫明白了自家男人的心机,不由红了脸,忙岔开道:“待会我再归去吃。来,把花儿给我,我来喂她。”
他已经六个月了,那手劲儿还蛮大的,攥得杜鹃生疼。
同时,她也看清了她怀里的小孩子:乌黑的头发,乌黑的眼睛,天庭饱满,眉型修直,鼻、嘴都大小合适,肤色不是特别白,腮颊肥肥的,看着非常讨喜。
你个吃货!
必定是林大头,睁着眼说瞎话!
见他呵呵直乐,杜鹃俄然内心一动,仓猝挣出另一只手,比了个“OK”的手势,伸到他面前。
她仿佛赶得太急,进了房门喘气道:“花儿饿坏了吧?”
内里两妇人说话,内里两男人也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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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恋慕地看着她道:“瞧你家春儿,长得虎头虎脑的,多健壮。”
很俭朴的狡猾,很直白的贪婪,很合适乡间民气机,因为说深了人也听不懂。
杜鹃寻民气切,忘了中间另有两个观众。大头媳妇和冯氏见两娃儿见面那亲热劲,都惊奇不已。大头媳妇特别欢畅,笑得合不拢嘴。
林大头又朝房内道:“桃子,你别担忧弟妹。她这一做月子,娘婆二家、村上的,都要来送礼,还能少了鸡和鸡蛋吃?”
大头媳妇这才松了口气,两只胳膊各托一个娃,一面跟冯氏说话。
小林春见杜鹃吃奶,也跟着吃奶去了。
杜鹃感觉有门,忙收了“OK”,又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瞪大眼睛看着林春,但愿他给点反应。
小林春充耳不闻,还是盯着劈面的“美妹”不放。
冯氏听了不美意义,道:“还好。难为嫂子来。哟,把春儿也抱来了!还没吃早餐吧?快坐下说话。”
大头媳妇听了欢畅,道:“他能吃。我奶水这么足,他一日要吃五六顿呢。吃饱了还往肚里咽,老是吐奶。我就不敢喂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