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吃过午餐,感觉有些无聊,正搬了小凳子看阿章写字,苏蓉坐在一旁绣荷包,门外俄然传来一把熟谙的大嗓门,看来是那记吃不记打的朱桃花又来打秋风了。
朱桃花正看得专注,一下被苏薇和苏蓉推动了柜子,大头朝下扎进了一袋玉米面里,弄得满头满脸黄呼呼的,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苏薇不由心中感喟,三叔固然算不得帅气,但长相也算端方,又做得一手好木工,如何会娶了这么个笨拙贪婪的女人,那上不得台盘的模样,的确是多看两眼都嫌丢人。
苏薇翻了个白眼,可不就是防贼嘛!再说了,我的东西跟你们有半毛钱干系么?她心中不屑,面上却委委曲屈隧道:“奶奶,我方才不是跟您说了么?我没能帮林少爷治好香菇的病害,人家没跟我计算,但是我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那么些天,林三少爷还赏了我几件他们家下人不穿的衣衫,我那里还美意义要别的东西?”
何况朱屠夫家分炊后,朱屠夫两口儿跟着大儿子糊口,家里大嫂当家,朱桃花想回家要钱更加困难起来,她的嫁奁又被苏婆子紧紧捏在手中,不过大半年朱桃花就被苏婆子制得服服帖帖。
“奶奶,您如何不识好民气呢?我真的没有像暗害你啊!那我都跟您说了那杯子里装的是杀虫药啊!是给阿章吃得,他比来肚子不舒畅,怕是肚子里长了蛔虫,找萧朗调制的,您老喝确切分歧适啊?”苏薇张大了眼睛道。
那样的儿媳苏婆子当然是不肯意要的,可瞥见那女人家送来的嫁奁非常丰富,也就认下了这门婚事。
苏婆子在乡村老太婆中算是奸猾夺目的了,深谙预先取之必先与之的事理,固然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不告而取,上回是让朱桃花抓只不下蛋的母鸡,这回倒是狠下心来,割了块肥猪肉,临出门前还特地交代朱桃花要服膺本分,不要多说多做,带她来就是起到个搬运工的感化。
阿章也跟着姐姐起家向苏婆子拱拱手道:“奶奶好!”他牢服膺住了二姐说的,对人要守礼,如许才气站住理。
宋娘子就要起家去拿东西,被苏薇拦住道:“娘,那些东西是我和姐姐收的,您怕不晓得放在哪儿。”说着对苏蓉使了个色彩,姐妹俩站起家来往屋角的柜子旁走去,那柜子极大,是乡村常用来存放米粮和一些贵重物品的处所。
苏薇见苏婆子走到桌旁,这才不慌不忙地站起家来道:“奶奶比来身材可好?本日如何有空过来?”她话固然说得客气,神情却非常冷酷,苏婆子当然有空过来,有便宜可占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朱桃花这才想起,柜子里的东西她还没有细心看过呢,方才为了冲出来捡这块缎子,都没有好都雅看,她胡乱将那块缎子揣到怀里,冲到柜子边开端翻检起来。
朱桃花抹了把脸正要发作,苏薇从柜子里拿出一块褐色绣祥云纹的缎子,一看就非常邃密初级,朱桃花看得看得眼都直了了,伸脱手就想抢到手里,苏薇一闪身,她扑了空,差点又从柜子中跌出来。
“娘,这料子给二宝做件小棉袄恰好呢。”朱桃花忙从柜子从爬出来,翻滚着到了苏婆子面前捡起地上的那块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