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五一看,吓得叫了起来:“哎呦!老三老四不好了,大哥二哥已经死了……”老三老四怔了一下,噌地跳将起来,手指马长峰,怒喝道:“黑鬼,是你杀了我家大哥二哥?”
那三个青年见这黑大汉变招古怪,均是一愣,暗道:“这是甚么打法?”三人一是看不出马长峰的企图,反而无从动手,不敢等闲出招,仓猝收刀凝身,立在一旁,旁观起来。
两个青年将判官笔交还马长峰之手,俄然冲马长峰呲牙一笑。马长峰蓦地感觉双手一震,紧握在手中的两支判官笔竟然又不翼而飞,又双双落入了那两个青年之手。
两个青年相互对视一眼,蓦地间杀机猛现,各挺判官笔,闪电般朝马长峰胸口疾刺。
马长峰道:“你们这类偷袭的下三流手腕,最为江湖武林所不齿,如果明道明枪的公允相斗,鄙人若败在你们手中,便是血溅黄沙,也是心悦诚服,绝无所怨。”
三个青年看了一会儿,见这黑大汉只是自顾自地写画个不断,并不见有何怪招使出,顿时恍然大悟,暗道:“本来这黑鬼是招穷力竭了,在故弄玄虚,唬住我等,好借此机遇疗养力量。哼,你这类手腕只好棍骗三岁的娃儿,我们兄弟岂能上你的当?你这黑鬼已经是末路穷途,只要我们趁机一鼓作气,三人合力夹攻,定然能一招见效。”
马长峰伸出双手,将两支笔抓在手中,说道:“多谢……”
“好,大哥二哥,你们便再显些手腕,叫这黑鬼长点儿见地。”
话音未落,忽觉两手一空,双笔又不翼而飞。大惊之下,凝神一望,只见两只判官笔,不知怎地又已操在了那两个青年的手中。马长峰神采一变,暗叫古怪:“这两个青年真是有些古怪,我清楚已将双笔取回,怎地又落入了他们手中?”
马长峰心中很有些不忿,暗道:“这两个青年固然武功不凡,技艺极快,但也不过是趁本身未防备之际偷袭到手罢了。不然凭我平生所练的武功绝学,公允相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想到此,禁不住瞪了那三个大喊小叫的青年一眼,哼了一声。
马长峰拾起判官笔,插回身上,点头道:“这两位朋友,可不是我杀的。”
他这一招用的极是古怪,行动笨拙,迟缓至极,双臂微微颤栗,乌黑的笔锋凝集一线,且申请极是专注,对三个青年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把目光凝至笔端,一笔一划地写起字来。南无杨颇似学馆中的蒙童,在先生督导之下,正在挥毫运笔,学字描红普通。
这两个青年甚为古怪,到手后并不追杀,只是双手捧着笔儿,一动不动地站在马长峰面前,满面东风,双腮挂笑地望着发楞的马长峰,不知要做甚么。
“哼,你觉得我们玉骨刀都是酒囊饭袋么?我们三个弟兄虽不是你这黑鬼的敌手,我们的大哥二哥却比你高超千倍万倍。”
“绝无戏言。”
跟着笔风啸响,一阵叮叮铛铛连珠般的兵刃相撞之声,炒豆也似地爆响,小屋中顿时断刃横飞,刀光陡灭。三个青年均觉巨力猛震,胸间气血翻涌,一时候收招不及,各自噔噔退了几步,扑通跌坐于地。他们手中的腰刀,已经被马长峰一招“砚童磨墨”,震得断为数截,满地残刃,兀自闪动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