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没甚么情感的一句疑问,张仁却吓得神采发白,身子直颤抖,不知情的人便只当他是心虚,纷繁暗骂了起来。
“冤枉啊……”
“本官连同户部几位大人日夜清查,不管是长公主府中馈帐本,还是府中名下财产帐本,这十数年间,高达数百万两的银子不翼而飞,你二人既然掌管中馈,可否为本官解惑?”
这动机不过在脑中过了一下,便被压下去了,张仁张李氏本来就是公主府的下人,若真拉下去打板子,难保不会被人说成是屈打成招。
旁人瞧着萧九身娇体软易推倒,不过一介弱质女流,却不知她那日给张仁形成了多大的心机暗影,特别是方才萧九坐在椅子上,张仁一度觉得萧九会再次掰断扶手扔到他头上去。
“就是有像你如许恬不知耻的奶娘,才会让很多孩子从小不亲生母,却恰好对一个主子言听计从!”
当这个数额算出来时,饶是明澜都恨不得将这两人诛了九族,不太小小的管家,竟比前朝的某些赃官贪墨的数额都要多出几辈,可想而知,这般下去,长公主府迟早要被搬空了。
萧九目光如炬,直刺民气,“小孩子那里来的判定力,又如何会分得清吵嘴?不过是谁顺着他,他便感觉谁好,耐久以往,孩子又如何不会和生母离心,乃至生出痛恨?”
“……是。”
“夫人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我也无话可说!”
回身面相张仁张李氏,萧九面色寡淡的开口说道:“我只想晓得,你们母子二人身为府中下人,为何故仆人姿势入住正院?”
“小人乃长公主驸马的奶兄,张仁。”
张李氏倒比张仁平静一些,好歹活了一大把年纪,便是畴前长公主活着,她也有些脸面,是以并不惊骇萧九。
“府中库房里的东西,很多都是宫中御赐的,不但在府中登记造册了,便是宫里都有记录,你的很多衣物都是用宫中御赐的锦缎制成的,不晓得你一个主子,那里来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