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徒弟薄待徒儿了……”
南屿始终淡淡的,情感没有甚么波澜,但对于相处十几年的三皇子来讲,这已经是极大的情感颠簸了。
乾帝虽让三皇子早日回京,却不知他这些年早就风俗了在内行走,一起被骗真是游山玩水,并无半点要赶路的意义。
“不必多礼,徒弟的长辈,亦算得上是我的长辈,且我一个削发的皇子,用不着那些虚礼。”
三皇子也并不见很多想进宫去,一口便应下了,“晓得了。”
苏致远说罢,又看向三皇子,恭敬问道:“不知三皇子是先回宫,还是……”
“许是老天顾恤我,有生之年,不但能再见九儿一面,现在便是屿儿都回家了,当真待我不薄……”
“是屿少爷返来了,老奴瞧得真真的,当真是屿少爷。”管家忍着冲动高兴的表情,只差式微泪了。
之前的十几年里,南屿同三皇子两人不说将楚国走了个遍,却也在大半的国土上留下了萍踪,是以这一起上,玩归玩,却也没多华侈时候。
“一别多年,未曾想都城更加的繁华了。”
“肃国公府到底待徒弟极好。”
管家红着眼眶,声音也有几分哽咽道:“国公爷,是屿少爷返来了。”
南屿长在肃国公府,不但极其优良,又是定给女儿的夫婿,苏兰氏天然也是非常爱好南屿的,现在乍然听到离家十几年的少年返来了,冲动的红了眼眶。
“你说,谁?”苏致远似是不信,忽而睁圆了眼,颤声的反问了一句。
在言熙的再三催促下,三皇子都来不及感慨一番,便被丢上马车,始离了城门。
苏致远到底是男人,情感内敛很多,此种情感却也难以言语,紧紧握着苏兰氏的手,低声道:“夫人,我们走吧。”
三皇子想到本身与肃国公的连累很多,便也没有摆皇子的谱儿,非常亲和的笑着说话。
此时已是中午,肃国公下了朝,陪着苏兰氏在花房喝茶,约莫是终究有了女儿的动静,苏兰氏的身材竟渐渐好了起来。
这些年南屿虽成了方外之人,却始终未曾对那事放心,活得如同一潭死水,莫讨情感颠簸,常日里便是个别的神采都没有。
三皇子翻开窗帘,往内里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现在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更是喜得不能自已了。
都城的气候到底比漓城好太多,等马车低调的驶入都城内时,三皇子已经换下了夹袄,虽还不到穿春衫的时节,却也不至于冻的人两颊发红了。
南屿闻言,换换展开紧闭的双眸,顺着三皇子的目光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淡淡道:“先去肃国公府。”
“徒弟待你也不薄。”南屿淡淡的看着他。
三皇子说话间,听得脚步急仓促而来,便停了下来,往门口看去,不消半晌,便见肃国公伉俪两个神采冲动的出去,目光直愣愣的落在南屿身上,连个眼风都没给他一个。
日夜相处了十几年,名为师徒,却有兄弟交谊,父子情分,南屿天然明白三皇子为何会有如此感慨。
当年南屿求死不成,后又削发,对苏兰氏的打击不是普通的大,总感觉愧对了南屿的父母,这些年一向耿耿于怀。
苏致远淡淡转头,却见管家神采冲动,微微皱眉,沉声问道:“何事?”
幸亏肃国公佳耦要求也不高,晓得当年事情对南屿的打击,又有他一心求死的事在前,现在这般已是极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