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子无状了,路老勿怪。”言熙也赶紧报歉,言语间非常诚心。
这中间的偏差,约莫便是这么来的。
禁军开端在宫中严查,那小宫女身上,倒是真的甚么也查不出来,便是家人,也不知所踪了,可见此事并非偶合。
“是……”
言熙勾唇耻笑道:“六皇子能将四皇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另有甚么,是您听不懂的?”
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言熙不会私行做出任何决定。
六皇子的身材本就不好,得经心养着,现在倒是更加不可了,人又跟着瘦了一大圈,虽不至于皮包骨,但衣裳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实在心伤。
六皇子悄悄感喟,“表兄老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未曾想,还能看到表兄。”六皇子坐着不动,没有赤色的脸上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有查出被谁买走的?”
“既然不是天花,便再挑几个照看安哥儿吧?”言熙眼底透着担忧,“安哥儿得不时看着,你本也病着,若再分出精力照看安哥儿,只怕不好……”
这几日萧九也累得慌,本就病着,被病痛折磨,还得不时用心照看安哥儿,又因表情原因,只感觉心力交瘁。
又道:“出痘最怕的便是留疤了,常日看着些,谨慎将痘挤破了,特别是安哥儿,孩子太小了,得日夜都看着……”
“部属细心扣问过那孩子出痘时的漫衍,发明那孩子染的并非是天花,而是水痘,这约莫也是夫人终究只是出痘,而并非天花的原因。”
“表兄说的甚么话?四哥到了这般地步,如何还能东山复兴?”六皇子点头否定,神采中未曾泄漏分毫。
本觉得是天花,言熙都绝望了,现在却峰回路转,天花变水痘,言熙冲动之余,脑筋里却还是一团乱麻。
“若真是如此,便是最好。”
“便真是皇后所为,又与七皇子何干?我若用了一样的手腕,难道是同流合污?”
六皇子垂眸,沉默不语。
“也好,你安排便是。”
“少主,若真找不到证据,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墨一不甘的低声说道。
言熙起家,大步拜别,墨一皱了皱眉,仓猝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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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熙眯了眯眼,持续道:“四皇子已经去了皇陵,余党也尽数就逮,可恰好,另有人在针对我夫人,六皇子向来聪明,不如美意替我解惑,到底是哪个,处心积虑的要对于一个无辜的后宅妇人?”
很有几分难堪的模样。
到现在,言熙乃至开端思疑,重生返来的,到底是否真的是四皇子了。
言熙勾了勾唇,六皇子越是如此,他的怀疑越大,如同除夕太子被劫那次,六皇子也是这般无辜。
“京郊有户人家得了天花,半个月前,孩子没了,当时那孩子穿的衣裳,被人买走了,另有那孩子身上出痘后的脏东西也一并拿走了。”
“老夫是大夫,又不是长舌妇。”路院判不满的哼了一声。
出痘本就不好受,便是大人偶然都忍不住想挠两下,何况一个甚么都不懂的孩子?
送走路院判,言熙冲动的站在主屋的门外,敲了拍门,对内里道:“小九儿,是水痘,你别怕,不是天花……”
“岂止是类似。”言熙声音凉薄,透着寒意。
府中下人也有很多出过痘,户嬷嬷选了几个乖觉的丫环每日轮番照看安哥儿,萧九倒是轻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