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握起铁锹,指着方长应骂:“你这随便玩玩,输了就拿我姐弟三人出气?!方才在村口要不是有人拦着,恐怕你就打死我了!成果现在还想再拿我弟弟mm出气!我方菡娘还不如先把你打死,再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好去地下跟我那爹娘说一说,他的嫡亲是如何欺辱他们的三个后代的!”
瘸子李走的时候,踌躇了几分,还是对方菡娘道:“小儿惊惧,可大可小,你不如给孩子叫叫魂。”说着,又讲了个叫魂的体例。
方田氏心疼儿子的伤势,又想起方才方菡娘的猖獗,回过甚来怒骂:“你三叔就算赌,跟你有甚么干系!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小牲口,明天还拿着这铁锹打你三叔,下次是不是就要拿着这个打我了!你竟然敢对长辈脱手,这事到那里都没理!就算我打死你都是轻的!”方田氏越说越气,越想越怒,她瞪着通红的眼睛,瞪眼方菡娘。
方菡娘千恩万谢的把瘸子李送走了。
就比春秋较大的方芝娘,也被吓得有些恹恹的,无精打采的模样。
方菡娘煎好药,别离喂两个孩子服下,又遵循瘸子李交的体例,半夜的时候拿着方明淮日日穿戴的小鞋子,绕到茅舍的后墙根,一边用鞋子拍着墙,一边喊:“淮哥儿,返来吧,淮哥儿,返来吧!”
方六婶帮着方菡娘照顾了两个孩子几天,这才让方菡娘免得过于辛苦再累倒。
这事让方菡娘心力交瘁,她握着铁锹站在原地站了半天平复心境,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屋。
屋里昏黄的烛光下,方芝娘方明淮两人正缩在炕上,一脸惊骇的抱在一起。见是大姐出去,这才松了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动手喊“大姐抱”。
瘸子李删删减减将带来的药材开出了副退热的药方,又针对方芝娘开了副安神的药方,叮嘱方菡娘先给两个孩子喝下,明天他再来看看环境。
方菡娘笑笑,反过来还安抚方六婶一番,更让方六婶内心难受不已。
方菡娘毫不害怕,嘲笑着骂归去:“奶奶你是不是得了聪慧,县太爷前些日子刚说不准你拿长辈身份压我,你是不把县太爷的话当话了是吗!”
方芝娘抽泣着讲方才的景象:“……三叔从门前过,我带着淮哥儿在院子里玩,喊了他一声三叔,他就俄然建议疯来……”
方菡娘不再说甚么,只拿着铁锹往地上一插,恶狠狠的瞪着方长应。
方田氏心下一惊,来不及再问方菡娘,拽着方长应的胳膊:“你又去赌了?!不是承诺了娘,不再去赌的吗!”
大抵是方菡娘那日的凶恶吓到了方家正院,克日来他们倒是没敢再上门惹事,只是变本加厉的在村里漫衍方菡娘的卑劣名声,不敬长辈,还吵架长辈,让方菡娘本来就卑劣的名声更狼籍了几分。
方六婶听到了村里的传言,担忧的过来看看,见方菡娘一脸蕉萃,不由悲从心来:“我不幸的菡娘……”
她仓促穿上衣服,半夜不好找板车送去县城看病,只得敲开瘸子李的门,央他出诊。
方长应躲躲闪闪,被方田氏逼急了,不耐烦的甩开方田氏:“哎呀,娘你好烦,别听那小牲口胡扯,我就玩了那么一下,大过年的,消遣一下,随便玩玩。”他甩臂间碰到了伤口,神采一变,唉呦一声捂着胳膊,摸了一手血!
方田氏实在担忧儿子的伤口,但方菡娘那副不要命的模样也是让她有些后怕,她啐了一口,骂了一声“小牲口”,也追着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