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虎本来就是个诚恳浑厚的,家里头爹娘都没了,就剩下他跟一头老骡子,他就靠着套了车接送小我挣那么几文钱糊口,碰到姜家这类老是少给钱的,他也不好说甚么,浑厚一笑就畴昔了。
那妇人倒也没多想,耷拉着嘴角:“不是我说人闲话,马家那小子吧,的确不咋地。整天游手好闲的,跟村里头的二流子也没啥辨别。”她似想起甚么,调侃的笑了笑,“还挺能的,他娘还在那跟我吹嘘,说他们家成远本事的很呢,还没等结婚就搞大了人家女人的肚子!”
霹雷隆!
妇人撇了撇嘴,这才重新又打量起周氏:“你找马成远家啥事啊?”
孙大虎见了姜宝青,脸上又有些发红,不敢去看她,有些局促的同周氏打号召:“周婶子。”
孙大虎心中慌乱的点了点头,应了周氏。
周氏如何能说是来找马成远家谈婚事的,她有些难堪的假笑道:“我是他们家远方的亲戚,过来看看亲戚……”说着,一边举了举手里头的糖果子,表示自个儿是真的过来走亲戚的。
那妇人看着比周氏还要大着那么几岁,怀里头抱了盆衣裳,湿漉漉的,应是刚从河边洗衣返来。
姜宝青在当代时,儿童期间的最大兴趣就是躺在乡间的马车里头,悠落拓闲的看着碧天白云。马车一颠一颠的,就像是天然的大型摇篮。
姜宝青睐下怀里头另有块刚挣来的碎银子,那里把那半个窝窝头看在眼里。
不过内心头嘲笑归嘲笑,姜家可没少占孙大虎的便宜,碰到事时让孙大虎套车运个甚么东西,转头给钱经常常要少了一半去。
不过她倒也想去村庄外头看看。在原主影象里头,除了被卖的那次,对村庄外头的天下还没甚么印象。
因着有了这趟不如何顺道的顺风车,黄牛村很快就到了,孙大虎把骡车停在了路边。
周氏带着姜宝青沿着村头巷子往外走,恰好碰上孙大虎套着骡车要出村庄。
孙大虎的这个骡车就是辆平板车,周氏跟姜宝青上去后,肯定两人都坐稳了,孙大虎这才挥鞭,骡车吱呀吱呀的动了起来。
姜宝青捂住自个儿半边脸,忘了她眼下这副尊荣有多吓人了……
妇人看到那包劣质的糖果子,嘴角撇的更短长了。当她不熟谙啊,这不就是村口卖的四文钱一包的劣质糖果子,她有点兴趣缺缺道:“行吧,你们跟我来,马成远家就在我家边上。”
周氏有些难堪的笑道:“来得时候走路没留意,自个儿摔了一跤。”
周氏顺势就把手从袖子里拿了出来,笑吟吟的夸了孙大虎一句:“可不是,我们乡里乡亲的,出门在外是要相互帮衬着。”
周氏回了屋子,翻开放钱的柜子,狠了狠心,拿了五个铜板,谨慎翼翼的收好,又对镜看了看自个儿的打扮,翻出来一支有些老旧的空心银簪子,插在了头上。
周氏面前一亮。
姜宝青倒是没想到,眼下竟然还能重温一次儿时的兴趣。
周氏夸了一句姜宝青是个懂事的,顺手把那半个窝窝头往袖子里一藏,回身就走了。
那妇人一听问得是马成远家,眼神一下子亮了亮,打量了下周氏,眼神在周氏鬓边的银簪子上转了转,撇了撇嘴,又落在了姜宝青身上,没答复周氏的题目,反而“哎呦”了一声:“这孩子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