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了一小把油渣放到提篮里,小黄狗闻着味儿,拱着头吃了起来,小尾巴不断的摇着,一看就吃的贼高兴,也不闹了。
姜宝青摇了点头:“没事,我熟谙个会接骨的,看看能不能救一下。”
芙蕖想起前次姜宝青扫荡过后的药房,在她内心,就跟蝗虫过境没甚么辨别了――倒也不是心疼药材,实在是,这些药材本是用来给她家少爷治病的,姜宝青拿了那么些药材去,万一迟误她家少爷治病如何办?
姜宝青一样也抓了一把油渣给小白狗,就放在小白狗跟前。小白狗一动不动,过了半晌,才敢用舌头悄悄的舔了舔,这才埋头吃了起来。
姜宝青摇了点头,笑道:“明天费事你了,大虎哥。”
孙大虎也挺欢畅,帮着把那只小狗抓了起来。
姜宝青又不是甚么缺心眼的傻孩子,芙蕖话里头的言外之意她天然听的明白。
孙大虎应了一声,喊了妇人一声“嫂子”,又道:“朱老三在家吗?”
姜宝青从怀里头摸出十来个铜板,塞给年青妇人:“感谢嫂子。”
……
年青妇民气里头直嘀咕,这小女人也不晓得是哪家的,真真是个败家的,花十几文买只瘸了腿没法看家的狗,还给狗喂油渣――真是让她不晓得说甚么好!
开门的是芙蕖。
年青妇人游移道:“他去地里看麦子去了,你找他啥事啊?要不给你喊返来?”
年青妇人一见姜宝青这么上道,意义意义的让了几下,也就欢畅的收下了。
她笑眯眯道:“你放心,你家少爷不会指责你的,如果有甚么事,你让他来找我好了。”
姜宝青听明白了妇人的弦外之意,她很上道的又从怀里取出十几枚铜板,放到了妇人手里头。
眼下出来个乡野村女,却号称能治好她家少爷的腿毒。
姜宝青就拿了些三七,便筹办走。
芙蕖抿了抿唇,应了。
说着,姜宝青径直去了药房。
芙蕖道:“姜女人,眼下还没到医治的时候吧?有事吗?”
姜宝青随口应了。
孙大虎连连摆手:“不消不消,也没啥事。就是听旁人说你家的奶狗将近出月子断奶了,正找人养呢。恰好我妹子家里头想抱一只归去养,今儿没啥活计,领着妹子过来看看小狗。”
走之前,姜宝青不忘跟芙蕖道:“芙蕖女人,费事你跟宫少爷说一声,我拿了点三七。”
姜宝青不知如何,就停下了脚步,指着小白狗问年青妇人:“那只小狗的腿如何了?”
姜宝青顿了顿,问那年青妇人:“要不这只小白狗我也带走吧?”
看着孙大虎的身影消逝在小道的拐角处,姜宝青这才去了隔壁院子,敲了拍门。
妇人愣了愣,迷惑的看向姜宝青:“妹子,我也不坑你,这狗腿断了,没法给你看家护院,你要了去也就只能吃狗肉。”
妇人乐得很。
小白狗就缩在提篮一角,喉咙里收回细细的嗷呜声。
这类傻子未几了。
孙大虎拉着姜宝青回了三里窝,把她送回了她家院子。
这年初,他们这些山民靠天用饭,很多人吃都吃不饱,更别说给狗吃甚么了。
姜宝青笑了笑,看来她匪贼的形象已经深切民气了。
她又翻出来药臼,把三七都捣成了粉,然后谨慎的把三七粉都给装到了药包里,便拿着药包要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