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到“医术了得”四字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口不对心,想起杨老头提及的那哑巴开穴时败了穴位的风水才导致那家人频遭横祸,到底是与不是我也只是听得杨老头的片面之言,究竟到底是如何回事,无依无据的谁也说不准。
杨老头瞧了我一眼,大抵是看出了我内心在想甚么,与我说道:“这里还真就是这个格式,你可别藐视了这里,你看我们脚下这条蜿蜒的丘陵是不是像个甚么东西?”
这小山坡要说蜿蜒倒还真有些个弯弯绕绕的,我和杨老头依着小山坡七拐八拐的脊梁一起朝前,也不晓得杨老头葫芦里头卖得甚么药,我谨慎的高举着那盏火油灯,看着瓶肚子里头大半的灯油倒是放心了几分,这荒山野岭上黑灯瞎火的万一没个照亮的还真得要摸着黑归去。
闻言,杨老头利索的一把横抹了老泪,起家抬头,盯着那夜空眸子子像打了油似的直打转,算无遗漏的察星观象,忙问道:“那里有流星?”
杨老头见我不像是在扯谎的模样,面上的神采顿时变得有些不天然起来,我瞧着杨老头的神情不对,再加上想起之前那屋子的给人的感受不好,因而看着杨老头摸索着问道:“那……这里到底是甚么处所?”
我从侧面将那盏栓在了竹竿子上的火油灯伸上前去,高举在了杨老头的前面照着路,脚下没个谱的一顿乱踩,马不断蹄地跟在杨老头的屁股前面。从山头上吹过来的冷风,裹挟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味,这会儿前面的人如果王大鹏我真担忧他会放个屁来,但我深思着杨老头应当不会这么为老不尊吧。
“不错……”杨老头称道。然后回望身后那道蜿蜒隆起的丘陵,见夜色中山影绰绰,继而指着说着:“这条山脉也就是红薯藤,我们现在就在这条红苕藤上边儿,这条红苕藤一头一尾连接着前后两个村庄,这两个村庄的地形乃是肩并肩、背靠背紧紧相连,我们先前坐等的位置正幸亏这条红苕藤的末梢,两朵花的花径上边,正对七仙宫的第五宫,早些年这两个村庄都红火过几十年,想来是出过很多俊男妙女……”
杨老头这一提点,我倒还真想起来我们一起走来,难怪感受这条丘陵蜿蜒得很,这弯弯绕绕的且半途未有断过,直到延长到了现在我们所站的位置。我答复道:“要说呢,倒确切有些盘曲,既然是‘猪萝卜着花’,莫非我们走过来的处所莫不就是红苕藤?”
我瞧杨老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像是以为我在与他开打趣来了,因而正儿八经的答复道:“嗯,这另有假不成?我确切住在那上面,刚搬没多久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听这里的人说你医术了得,就马不断蹄的前来找你了。”
心中虽说有那么几分不满却也不敢抱怨个甚么来,只是这夜间挑灯赶路的实在让人有些分不清方向、摸不着脑筋,也不晓得我们走到了那里,只感受跟着杨老头在这山坡上绕来绕去走了很多脚步,我昂首看了看那浩大的夜空,感受我和杨老头两人还是在北斗七星的下边打转。
我连想都没有的便脱口答道:“这脚下不就是我和石津刚落脚的处所吗?你如何又把我给带返来了?”
现在,小山坡上的夜空已是星罗密布,大的小的、明的暗的星宿也都出来了,那一轮弯钩月洁白生辉,隔这六合都透着一汪腐败。学艺这类事,学得如何样精于不精我们临时非论良莠,但杨老头如何也算得上是个记取师徒情分的好门徒,杨老头在与我一番倾述完了以后,眼眶中不由得噙满了老泪,不消说,估计是驰念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