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从上海去两广得先坐船沿江而上到四川,然后再往南走贵州才气到广西。这一起少说就好几个月,到时候朱济世早就把广西夺去了。这林则徐没有到差就没有失地之责,没有失地天然就不能撤职查办了。
听到有人提到“下明旨”,穆彰阿冷冷哼了一声,渐渐抬开端来:“都说甚么昏话呢!真觉得这大清天下能离得了汉人么?如果只要朱逆会匪一家反贼。我们还能渐渐裁撤绿营,然后编练新八旗。可现在又出一个承平天国,他们是流寇,可不会像朱逆会匪那样渐渐运营地盘!现在僧王在湖南兵败,把湖广、江西的绿营兵丢个洁净,现在两湖就剩下荆州旗营能战了。靠7228个满蒙八旗兵能挡住粤匪的十几万大兵?真当他们是200年前的八旗劲旅啊……徐仲升,你是兵部尚书,你说说看现在能下明旨裁绿营吗?”
“准奏!”道光天子想了想,还是感觉不保险,又叮咛道:“江宁、荆州八旗驻军也要尽快扩编新军!荆州、江宁八旗新军的员额定为20000人(这两地是八旗驻防的重点,本来的额度就有七千多人)。让白斯文代理洋务大臣,着他尽快采办洋枪洋炮送去荆州、江宁应急。”
“也只要林则徐能挽回湖广的危局了!此议深合朕意,深合朕意……”道光天子思考一下,又道:“再给林则徐一个钦差大臣,许他便宜行事!”
耆英朝穆彰阿拱拱手:“中堂,上海那边又出状况了,林则徐上折子参白斯文的,说他擅许英夷弛禁鸦片,祸国殃民……还参了两江总督壁昌、江苏巡抚孙善宝、苏松太兵备道宫慕久私许英夷跑马圈地,丧权辱国。”
耆英顿脚:“可不是嘛,要不是他,白斯文早就和英夷谈妥把朱逆摈除了!”
祁寯藻插了句话:“穆相的意义是要革了林则徐的职?”
今儿穆彰阿一开口就没给这位兵部尚书留面子,徐广缙一愣,也只要灰溜溜地底下脑袋来。他可不是林则徐如许的刺头,可不敢和穆彰阿辩论。穆彰阿却犹自愤恚不消。持续一拍桌子:“僧格林沁也是混蛋!丢完广东丢湖南,靠他的八旗兵再打下去,贼寇就要太长江打到中原了!还撤绿营、扩八旗……那是几个月能成的事情?阿谁甚么承平天国能给咱大清那么多时候?”
“……如何就败了呢?如何就败了呢?几日前不还报捷说斩了一万个朱逆会匪的首级,圣上还龙颜大悦,预备要封僧格林沁当亲王呢,如何转眼就败了呢?”
不过穆彰阿只是皱了下眉,没有表示贰言,又建议道:“皇上,主子建议速调僧格林沁所部并福建、台湾旗营入驻河南以防万一。命赛尚阿为江宁将军,整饬两江防务,命乌兰泰为荆州将军。”
“粤匪是白莲教的门路,用西洋上帝的名义勾引愚民,朱逆会匪是三藩的门路……如果一个个来还好对于,但是一块上来,事情还真不好办啊!”
隆宗门外的军机处内。几个顶戴花翎整齐的大臣,正拿着僧格林沁和赛尚阿的刚差人奉上来的请罪折子嘘溜溜地吸着冷气。大师的脸都给吓白了,你瞧瞧我,我瞅瞅你。
穆彰阿一拍桌子:“这个林则徐如何尽给朝廷添乱!都甚么时候了另有工夫管开不弛禁鸦片和上海租界的事情!?”
“林则徐督湖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