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蓦地,紫襟衣折扇一打,站起家来,扬尘而去,留下了一句话:“本公子的名字可不准你胡说哦,这名字很贵,听到的要收钱,起码黄金十万两起价,晓得了吗?”
那种难以按捺的沉重与哀思,那种挥之不去的哀伤与烦恼,另有理不出眉目的一团乱麻似的所谓的本相。
曾经的亲人,爱唱戏的二伯,花了重金在自家府邸里建了个戏台子,每当他前去时,二伯都会着一身戏服,画了重彩,在台上唱上一段。二伯的嗓子极好,人虽五大三粗,音质却极其细致,便是园子里的旦角儿也不过如此。
倾泪而下,哭地哀默,没有嚎啕,没有哭喊,只用尽了力量,似要将心中的哀痛化作眼泪都挤出来。
“别管他了,这小子托了你的福。等他将体内筋脉全数打通,浑浊之气解除,就能冲破了。”紫襟衣道。
“前辈。”
眼神朦昏黄胧的,口中念叨着,手上用力擦拭着,也不晓得是过了多少时候,空中上的血迹才消逝了去。
“现在呢?”
“如此就够了,多谢前辈!”九方奚重重一礼。
这是一种甚么样的感受呢?说不清,道不明,就仿佛是……天塌了……
“恩,还算有自知之明,这是功德!”
“彻夜的月很洁净,你说呢?”紫襟衣昂首看着玉轮,微浅笑着――他一向都是那么笑着,只是偶然候笑得欢些,偶然候笑得淡雅些。
“哟,不是我跟着你一程吗?”紫襟衣笑意更甚。
九方奚放下酒杯,分开石凳,“咚”地一声单膝跪在紫襟衣的面前。
“来,坐吧,悲伤也好,气愤也罢,人总要学会宣泄情感的。”紫襟衣扇子敲了敲身边的石凳子,对九方奚努了努嘴,转而笑道:“小子你但是赚了,本公子很少会聆听一小我说话,并且是心甘甘心的。”
也不知哭了多久,只感觉六合都暗淡了。眼泪早已干枯,在脸颊上紧绷着皮肉。
“谢过前辈。”九方奚抬手将酒坛开封,顿时一股浓烈的香味四溢开来。这香味很浓烈,却又非常的清爽,闻上一口,只感觉鼻腔到肺部都是凉飕飕的。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口中辛辣,回味倒是有些青涩的甜美,如青草普通。
“三苔青啊三苔青,青灵草、青鸳宛花、枢子青三味上好的药材,三十三天嫩芽时摘下,以无根太液浸泡,埋在百年的青苔之下,三十三年出窖。凡人饮一口能入引气,修真之人饮之能消灭病邪,如何,赚了吧?”紫襟衣一边说着,一边端起小雪儿斟满的一杯酒,抿了一口,沉醉此中:“这三苔青,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哦!”
“入主江湖六百年……”九方奚浑身一震,双腿似要忍不住跪下。就仿佛是臣子见了王,山中的野猫见了狮子。
九方奚紧紧搂着那头颅,血淋淋的,仿佛也闻不出那臭气熏天的味道,只感觉抱紧些,抱紧些,因为再也没法拥抱活着的人了。
“二伯……”
这一礼,九方奚内心俄然安宁了下来,对本来苍茫的前路仿佛有了个方向。
“那么接下来呢?”紫襟衣道。
茫然昂首,一人,一猫站在门口,一人双手怀着,一猫暴露个小脑袋,悄悄地看着。
“紫气东来沾襟衣,入主江湖六百年!”小雪儿不知何事站在紫襟衣身后,稚嫩的声音,陈述着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