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奚笑了一声,也不知是苦笑,还是甚么,只笑了一声:“哈!生长吗?或许吧……不过前辈说地很对,我对这个天下,还是笨拙了些。”
这一礼,九方奚内心俄然安宁了下来,对本来苍茫的前路仿佛有了个方向。
“东来先生、紫襟衣……”九方奚默念这个名字,他感受,哪怕只是念着这个名字,都仿佛是在陈述一段传奇。
茫然昂首,一人,一猫站在门口,一人双手怀着,一猫暴露个小脑袋,悄悄地看着。
“王八端那厮太吵,本公子本意是来经验他一顿的。”紫襟衣耸耸肩,对九方奚使了个眼色,出了门槛。
他不晓得说甚么,看着桌上的酒坛子,哑着嗓子轻声问:“前辈,我能够喝这酒吗?”
也不知哭了多久,只感觉六合都暗淡了。眼泪早已干枯,在脸颊上紧绷着皮肉。
九方奚深吸了口气,将含在眼中未曾落下的泪珠揩去,从地上站起,对着紫襟衣稍稍做了一礼。
“现在啊……现在我只想静下心来,动动我这笨拙的脑筋,去将幕后杀我亲人的凶手找出来。”九方奚看着皎月躲进云层里,缓缓说着,俄然一笑:“实在我之前读书很短长的,私塾里的人都称我为先生,他们说我博览群书,说我过目不忘,说我操行兼优,但这一个月看来,真是百无一用是墨客。如前辈所说,我就是笨拙,迟笨。”
“如此就够了,多谢前辈!”九方奚重重一礼。
“二伯,你能奉告我吗?父亲他们都还活着吗?他们在哪儿?哪怕是尸首也行啊,落叶归根,父亲不但愿在内里流落的……”
“用这沉香储存你的项首,藏入储物戒指中,二伯,你会安然回到乐陵的。”九方奚将盒子支出出入戒指中,又拿着巾帕擦拭地上的血迹,一点一点地擦拭去,很用力,很快那方巾帕就破了。“二伯,你在天有灵,奉告侄儿凶手是谁好吗?起码留给侄儿一些线索吧,侄儿老是要为你与大伯报仇的!”
“现在呢?”
曾经的亲人,爱唱戏的二伯,花了重金在自家府邸里建了个戏台子,每当他前去时,二伯都会着一身戏服,画了重彩,在台上唱上一段。二伯的嗓子极好,人虽五大三粗,音质却极其细致,便是园子里的旦角儿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