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话听着是合情公道,可却经不住细细考虑,如果真有了孩子,依着当时府里的状况,她只要找回府中,小刘氏必定不敢动她。且,不是宋璟洲多疑,实在是张氏本就蹊跷,他就是再没子嗣,也没法认下一个来源不明的孩子。
宋璟洲却涓滴不为所动,对着张氏道:“我不知你心中到底打的甚么主张,无外乎瞧着我现在膝下无子,想来占个庶宗子,今后好谋其他。但宋府虽不是甚么朱门贵第,也不是你们如许的人想算计就算计的。我是膝下无子,但宋府却有的是远亲血脉,与其要一个来源不明的庶出之子,毁了宋家门楣,我甘愿挑选嫡出子侄。是以,非论你打着甚么主张,孩子你留下,我养着,给他一份敷裕糊口,至于你,宋家是绝对不会留下的。”
张氏还想说甚么,就被下人们捂嘴带走了,少年瞧着本身的母亲被这般对待,看着宋璟洲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痛恨。
张子月一见宋家二老劈面就跪下了,同时也拉着身后的男孩跪下:“奴婢娘家姓张,自小卖入刘府为奴,赐名子月,是大奶奶的贴身丫环。十二年前,大奶奶看奴婢诚恳又身子骨结实,就让奴婢服侍了几次世子爷。”
“不,世子爷,奴自知身份寒微,不敢期望能入宋府的门,但奴的孩子倒是您亲生血脉,如果宋府不认他,那他今后如何面对世人。求世子爷开恩,帮帮他吧。”张氏对着宋璟洲连磕几个响头,要求道。
“世子爷,您这是要奴的命的,奴一心一意跟了您,这孩子奴敢指天发誓,如果您不信,大可滴血认亲。所谓血脉本性,一验便知。奴当初也是有私心的,想着大奶奶无子,如果奴生了个儿子,依着奴以往和大奶奶的主仆情分,把孩子送给大奶奶养也不是不成能。这才去了刘府,但愿他们从中帮奴说说好话,却没想到落得这么个了局。”张氏说的斩钉截铁,信誓旦旦。
“可爱,可爱,刘家安敢如此欺我宋府?”宋老侯爷听了这话,气得大声呵叱。
不过,宋老夫人也不忘给刘家挖坑:“但有一件事,我们得弄个明白,张氏口中所说,刘家到底是如何回事?我宋府血脉哪轮到他们刘家做主,这事,如果侯爷不去讨个公道,我这把老骨头就亲身去求太后,寻个明白。”
“不,求求世子爷,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别分开我们母子,你就当给我是个阿猫阿狗,让我留在孩子身边照顾他吧。”张氏哭着要求,头已经磕出血丝。
宋老侯爷坐在上首,宋老夫人也赶了来,子嗣之事非同小可,这无端找上门的女子和孩子,让宋老夫民气中充满了不安和迷惑。
宋老侯爷却心中一热,太像了,这一刻,这个少年的神情和幼年的宋璟洲一样。
当下,宋老侯爷被宋璟洲再三刺激,要求底线已经一降再降,对着这外室子也都不想究查了。
张氏不成置信的看着宋璟洲,她带着孩子来认祖归宗,绝对不是为了一份财帛,宋璟洲到现在还无子,新娶的夫人又是个不能生的,即便今后有了妾氏生了宋璟洲的孩子,她的孩子占长,已经具有了袭爵的天然上风,又有刘家的暗中支撑,迟早有一天,她的孩子能担当宋府的统统。
既然已经找到门上,宋老侯爷不成能不晓得了,因而乎,在宋璟洲还未策画出个一二来的时候,连同面前的这对母子就已经被请到了宋老侯爷和宋老夫人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