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所遇,对于月随风和文孺而言,确切前所未见,惊心动魄,如同恶梦般心不足悸。劫后余生的他们,坐在马车上静等了一夜,除了捡回一条性命的幸运,再面对这几人时,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一阵欢笑,减缓了拘束的氛围。
“就是啊,前次不是曲解吗?”青风伸了一个懒腰,望着天涯淡淡的橙色光芒,垂垂漫上天空的蓝色,“啊!终究天亮了,我感受都将近累死了。”
“你肯定?”公孙零忽而昂首,目光冷冷。
她将这些冲突都归结为对他的自责歉疚,也正因如此,她不想再接管他任何的美意。只不过她将这段毫无印象的密意回想,单独藏在心底,对于她心底的纠结,旁人天然没法窥测一二。
“好嘛,不肯意就算了,你瞪我何为!”青风捶着腿,话语虽是嫌弃,但嘴角却泛着高兴。
“但是,她是如何得知我们出事的……”公孙零低声一句,她不肯多想,但常常想到那落迦的密意时,她内心的不安远比惭愧来得更沉重。但是越是不安,就更加惭愧,如此循环不竭的冲突,在她内心胶葛不清。
“存亡有命。”月随风叹道,“顾三的死,谁也不想,现在我和二哥还能瞥见东边渐起的日出,满是仰仗了小零女人,除了戴德,我们怎敢有指责的心机。”
“我看你小子是用心找打吧,归云现在的精力可好着呢,是不是啊,归云。”楚伯玡手上不断的拍打着青风的双腿。
“没事的小零,不要多想,有句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是福是祸,该来的始终都躲不过。”楚伯玡轻拍公孙的肩,一抬眼便瞥见归云清冷的面庞,他嘴角的血迹,已经变得暗红,“归云,你的伤势如何?”
“你啊,越来越像个孩子了。”楚伯玡点头笑叹,大步一迈回青风身边,架着他的胳膊,稳住了他的身材。
公孙零冷静的点了点头,昨夜一场乱斗,归云口吐鲜血的场面,历历在目。即便其别人还在持续安抚着她,但在她内心深处,不安仍在不竭滋长。
比及月随风为文孺包扎好伤口后,他翻开车帘时,入眼的倒是那四人并排而站,一副道别的姿势。而他翻开车帘的手,停在了半空,这一幕,实在预感当中,但他还是有些错愕,“你们这是,要走?”
“嗯。”楚伯玡点头,含笑道:“随风,能熟谙你,我真的非常欢畅,在豫州城的那几天,感谢你,我们都玩得很高兴,但是……”
“本来就是嘛。”青风往下一言,却正中公孙零内心纠结处:“昨夜要不是逝心赶到,说不定我们真的全数死翘翘了。”
青风顿时接话道:“嗯,大哥也是,一上去就腿软头晕。”
月随风看着这四人欢乐温馨的场面,脸上的神情有几分难堪,这时坐在他身边的文孺,俄然身材一个痉挛,拉扯了腰间的伤口,固然他尽力哑忍,还是忍不住轻呼了几声。
“开初还是有些惊骇的,特别是被归云架着上天落地时,哈哈……”文孺开朗的笑了起来。
青风一听,当即鼓掌喝采,“文二哥,你也不介怀么?”
“没事。”归云淡然无事般摇了点头,目光一向停在他身边阿谁情感降落的少女身上,“零,不怕,我在。”
此时,天气已经敞亮,阳光亮媚,初秋的晨风,凉意更浓。四周是安静的山林,脚下是平坦的门路,昨夜的一场恶战,没有留下一丝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