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白苾棠喃喃地反复着这两个字,没想到,结婚几年,最后却落得被休的结局。
这两个嬷嬷担忧肃王会血洗这个皇家别苑,到时候她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只盼着新帝能把肃王给尽快剿除,好结束这胆颤心惊的日子。
剿除肃王?白苾棠嫣红的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论技艺才学、论心霸术略、论民气所向,萧昱霖没有一样能比得过萧昱琛,萧昱琛但是带着他浴血疆场的铁骑返来的,萧昱霖要如何剿除他?
萧昱霖又猛地把匕首拔了出去,鲜血溅了他满脸,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满足地感喟道:“棠棠的血如此甜美,和你的人一样。”他说完,毫不踌躇将匕首刺进了本身的心口,身子一软,伏在了白苾棠的身上。
门口两个穿赭石色袄裙的嬷嬷对视了一眼,她们两个受命看管白苾棠已经大半个月了,她从最后的气愤喧华变得沉默温馨。现在她坐在菱花窗下,垂着眸子也不晓得究竟在想些甚么,纤长的睫毛在莹白柔腻的脸上打下一小片扇形的暗影。
白苾棠想要退后些,可下巴却被他死死地捏住,他苗条的手指像是铁钳普通,捏得她生疼。
萧昱霖终究没了耐烦,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白苾棠大惊,刚要挣扎,他已经大步走到床边,将她重重地扔到了那雕镂着繁复斑纹的千工床上。
感遭到脸上的刺痛,萧昱霖行动一顿,手指在脸上一抹,看看指尖的红色,朝着白苾棠微微一笑。
这个京郊的皇家别苑里一片安好,可她晓得京都里已经天翻地覆了。这两个看管她的嬷嬷大要平静自如,半夜里她不能入眠的时候,却闻声她们忐忑不安的低声群情,肃王萧昱琛带着铁骑杀回了京都,萧昱霖的皇位没坐几天,眼看就要保不住了。
房门被猛地推开,两个嬷嬷齐齐跪下,“陛下。”
“你觉得,我会让他碰你吗?”萧昱霖的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他舔了舔唇角,“棠棠,几年前我固然没有体例娶你,但是我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你的,现在,阿谁窝囊废写了休书,你已经是自在身了,今后今后,你就是我的老婆,明天,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或许没有明天了,可在那之前,他要先获得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子,同她一起共赴鬼域,做长生永久的伉俪。
“嫁人?”萧昱霖冷哼一声,“那又如何,归正你向来都没有圆房,尚是完璧之身。”
匕首抵在白苾棠的心口,在她惊骇绝望的目光中,缓缓地刺进了她的胸膛。
萧昱霖冷哼一声,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阴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小脸上,“你欢畅甚么?就算我要去天国,你也得陪在我身边。”
他话里的意义让白苾棠的身子悄悄抖了一下,她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陛下不忙吗,如何来这里了?”她被他关在这里大半个月,他也只来过两次,每次都是急仓促坐一会儿就分开了,明显是局势告急,没时候在她这里多做逗留。
白苾棠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说过多少次应当叫本身世子夫人,可这两个嬷嬷是铁了心唤她女人。她没再计算这个称呼,沉默地把手炉递了畴昔,加块炭也好,即便这屋里烧着热乎乎的地龙,她仍然感觉冷,冷得她的心一阵阵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