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管事一听,忙起家,他每次去方家对账的时候,早就见过方诺,天然认得,忙迎上前,拱手道:“老爷来信,说您就是这两日到邺州城,早早就候着了。”
“识得识得,绿野女人。”
“不必上赶着做她们的买卖。”就算是忠勇侯嫡出的女人,这都被送回老宅子了,再蹦跶也反不了天。想了想又叮咛道:“特别是这位露桃女人过来的时候,能推委便推委,推委不下便去知会我一声。”
“汤管事可认得她?”
“也没甚么了,”说罢指了指绿野:“这是我的丫环,有事便让她过来跑腿。”
“敢问少店主现下是住在甚么处所?老爷本让我在书院四周给您寻个院子买下来,可那边租房的人多,想买都是漫天要价,又不好脱手,便作罢了。”
“那是忠勇侯长女杨女人身边的丫环,衣裳是宫中出来的。”
方诺这般说,宁无愠也不置可否,只道:“离书院近些最好,我早晨归家去。”
这便是商户的尴尬之处,朝廷鼓励耕作,嘉奖军功,却独独对商户苛以重税,侯门蜜斯身边小小的丫环也能欺负到跟前来。
方诺笑了笑没回声,宁无愠对她确切很好,两个丫环瞧在眼里,也都至心实意地将他当方家的好半子对待,只要她现下内心别别扭扭的。
秀坊前后都有院落,前面卖些针线,裁缝之类的,雇的绣娘们都在后院做活,汤管事常日里待的处所便离绣娘们做活的处所不远。
这个称呼倒是逗得方诺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汤管事见状,忙给一旁的伴计使了个眼色。
上好的云雾绡一尺要十两银子,这件衣裳瞧着便非常贵重,方诺看过以后,笑问露桃:“如果顺着这里勾线补花,说不准还更都雅些,为何杨女人必然要补得一模一样?”
方诺笑了笑,说道:“这我是不敢脱手的,朱紫的赏的,有半点儿不对秀坊那里担待得起。”
方诺也不恼,转头同汤继说道:“送露桃女人。”
毕竟是邺州城干了近二十年的老管事,这点儿本领还是有的:“少店主放心,送甚么活计过来就说做不了罢了。”
露桃只言:“我们女人就喜好如许式。”
“露桃女人。”
“租了个小院住下了,也没甚么不好的。”方诺端起茶盏吃了一口清茶,持续同汤管事说道:“此次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今后秀坊的帐各处的管事便到你这里来对账,我住的院子太小,找着也费事。”
方诺下认识地昂首,还真是赶上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是我们汤管事的儿子,您跟他说也是一样的。”
汤继虽说已经晓得这秀坊被老店主当作嫁奁陪嫁给了大蜜斯,可没想到是这么个年青标致的女子,忙问:“敢问但是少店主?”
“不认得。”
最后在一条名叫状元巷的冷巷子里找到了一个不算太大的院落,离昭和书院有两三里地,方诺瞧着远了些,可宁无愠不感觉如何,他在宁家的时候,每日步行去净水镇读书,也从未有感觉疲累的时候。
方诺笑着摇了点头:“去将你爹寻过来,说我姓方便是。”
没想到方诺神采如常,开口对那小伴计说道:“将露桃女人送来的衣裳让我瞧瞧。”
小两口并不能在方府待上太久,要焦急赶往邺州城去。
那小伴计忙将衣裳捧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