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我给你上药。”
“诺诺,本日在余记跟他们多说了几句话,才出来得晚了些。”
“三今后冯大人便到了。”
宁无愠莞尔:“我何时胡来过?”
方诺不是甚么都不懂的深宅夫人,贺志是谁?邺州刺史,宁无愠不过是个小小的举子,蒙地昂首:“你莫要胡来!”
“贤弟,冯大人此次前来,定会想要寻出来贺志三分错处,我也不会多做甚么,举子告官,老是会将书院连累出来。”贺志背后靠的是方才乞骸骨的张太傅,朝堂之事,不是西风赛过东风,便是东风赛过西风,冯大人夙来跟这位张太傅不对于,此次来江南巡查,邺州刺史当然不会好过,他不过是递上去一把杀人的刀罢了。
这一对小伉俪现下在书院已经是出了名的恩爱,读书人去秦楼楚馆,倒还算是一桩风骚佳话,不过宁无愠一放课便归家去,偶尔会带着同窗一道,方诺聪明标致,又体贴乖顺,加上是上一辈定好的婚事,瞧在外人眼里确切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想到却被这举子一纸诉状告到了冯思远面前。
方诺没理他,将药膏放在手心搓热,她在余记点心铺确切是吓到了,可这会儿已经回过了神,宁无愠那会儿一副完整不认得贺全的模样,还打不还手,头脸护得很好,只要两道几不成见的血痕,稍稍抹些膏药就会不见陈迹,却恰好鄙人颌和脖颈上留下了较着的两片淤青,嘴角微微勾起,问他:“下颌和脖颈上的药,我给你擦下来好了。”
面前人闻言灵巧地坐了起来:“有劳娘子。”
直到她听到宁无愠当街禁止巡按马车一事。
宁无愠昂首看他,目光交叉之间,二民气知肚明,若不是李晏让人在书院中漫衍动静,这事情如何能这么快就疯传起来。
方诺取了药膏过来,出声道:“将衣裳脱了我瞧瞧。”
部下给他揉着有淤青的处所,嘴上说道:“夫君不是用心想留下那些伤痕么?”
宁无愠不言,看着方诺。
这件事情最后会如何措置全看冯思远的态度,方诺瞧着宁无愠在家中平心静气读书习字的模样,还是先沉不住气,便问他:“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如何晓得就能扳倒贺志,他若不倒,不利的可就是你。”
见到宁无愠这两位同窗,方诺有些不美意义,忙号召二人坐下,让绿野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