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诺双唇张张合合,最后开口道:“这是要看缘分的事情,又急不来。”
“女人家要相夫教子,我现下连孩子都保不住可如何好?”
方诺看他慢条斯理将手仔细心细地擦干,有些沮丧,就晓得是这般答复,躺回床上揪着被子也不说话。
转眼便是方诺生辰,宁母从净水镇寄了一个凉枕过来,蚕砂装的,特地叮咛是给方诺用的,方致大手笔,给了闺女一张三百亩良田的地契另有一匣子他遴选的金饰,王氏给方诺绣了一只荷包,连方慎都脱手做了一首贺诗。
回到净水镇第二日,便是宁无愠的生辰,生辰的名义购置了酒菜请二人过来吃酒,也没特地给他筹办甚么礼品,一日下来,宁无愠也都是高欢畅兴的模样。可直到早晨睡下,昂首一看,才是真正勾起了唇角。
“方姐姐,大夫说我身子不好,这个孩子要怀的艰巨。”
“起了,一会儿用过早餐便去。”
方诺拆着头上的发簪,腔调不带任何起伏,可声音却有些微急:“你不是想要孩子么,先换个床帐再说。”石榴有百子千孙,是极好的兆头。她想明白了,生孩子这件事情,顺其天然,她又未服避子汤,都是迟早的事情,不如心平气和地对待。
方诺哭笑不得,瞧着云婉扬这会儿怕是也说不通,干脆不说话,只坐在一旁听她哭诉,时不时给她递些热茶畴昔。
她跟宁无愠相处这么久,看此人就跟雾中花水中月普通,总隔着甚么,晓得他喜好穿甚么色彩的衣裳,爱用那里出产的纸笔,可真是到给他筹办生辰礼的时候实在犯了难。
收了一大堆贺礼以后,方诺高欢畅兴地,想看宁无愠能玩出甚么花腔来。
宁无愠出去以后,便见她这幅有些傻兮兮的模样。
想了想叹了口气,她何为要给本身找不痛快,她现下安然期都老是被宁无愠哄着稀里胡涂就行了事,有身是迟早的事情,乃至偶尔还会感觉,二人之间有个孩子说不定会更好一些。
“倒没甚么想要的。”
宁无愠发笑,想来是在给本身筹办生辰礼,可那里有这类直接问出来的?
方诺一脸安静:“刚换的帐子。”
方诺看着他,也不说话,宁无愠伸手,抓住了她胸前的一缕长发:“客岁这个时候我去提亲,得妻如此幸甚之至。”
“石榴帐?”
方诺一听,忙安抚她:“大夫都要说最坏的筹算,你好好养着,现在哭哭啼啼的对孩子不是更不好。”
醒过来固然在床上稍稍赖了一会儿,可要去扫墓,方诺还是从速爬了起来,绿野给她梳头的时候,宁无愠出去了,因为是父亲的忌辰,他穿了一身缟色的长衫。
方诺垂眸未接话,她现下稍稍有些贪婪,想让宁无愠在后代情长之事上多用几分至心。
方诺笑他:“你倒是会哄人。”
被问了一句,方诺回过神,瞧着他挽起衣袖以后暴露的一截小臂,如有所思地问:“夫君,比来可有甚么想要的东西?”
宁无愠垂眸,扣上方诺玉手,十指交握长发也在锦被上胶葛,左手抚上方诺小腹的位置:“诺诺,我也有些想要个孩子。”
宁无愠勾唇,将人抱在怀里:“肺腑之言。”
“这是甚么?”
“在笑甚么?”
收到一只石榴花腔式的簪子以后,方诺嗔怒了一句:“你现下倒好,只惦记取我给你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