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诺是亲身领着绛霄去买些蔬菜肉食,刚好有最后一波新奇的莲藕, 郴州这厢,莲藕能够生嚼,甜美得很。
宁无愠瞧着面前相谈甚欢的二人,将面前的甜酒饮罢,开口问道:“贤弟筹办何时进京?”“陪我爹娘过了年再去,单枪匹马的,跟得上。”
宁无愠接过,让绿野先放在井水里持续冰着,然后道:“且坐,诺诺出去了,一会儿便返来。”
桌上都是些清素的吃食,夏天不能再浓油赤酱,宁无愠放了些木耳在她面前,道:“这个爽口些。”方诺吃下,又吃了两杯米酒,笑:“本日我去买菜的时候,见卤锅上的猪耳不错,本想买返来,让绿野兑些红油调了,可又怕李公子不喜好。”普通说来,这些边边角角的肉,都是农夫商贩入口的,读书人甚少会吃这些。
“岳父大人何时来信了?”
瞧着面前人,固然精力好了些,可还是较着的肥胖,便道:“公羊先生总爱将最差的环境说出来,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这是我娘做的, 冰在书院的井里。”
绛霄在一旁接话:“可不是,我昨日买菜的时候便听人说了,书院的饭菜,再如何样也比不得家里经心。”
晚大将饭摆在了院子里,本日只李晏和宁无愠二人,方诺本也没筹办跟他俩一道,却被宁无愠号召了一声:“诺诺,来尝尝师母酿的这酒。”说着便让绿野给方诺搬小椅子。
“不管如何,我爹前两日来信,说吃了公羊先生的方剂身上轻巧了些。”
方诺感觉,她实在是得不偿失,本是想问宁无愠要不要送饭的事情,没想到却被压着折腾了一早晨,最后此人轻飘飘地说了句:“送饭的事情,书院只让家眷进,丫环是不可的,书院用饭没甚么不好,不消耗事。”
宁母在方诺脑筋里一向是心灵手巧的形象,这米酒入口便有浅浅的香气,也不甚酸,加上在井水中冰过,爽口得很。
她沐浴过,衣衿系得疏松,宁无愠拽了拽,俯身在方诺胸口上方的位置轻咬了一口,笑道:“动不动便哭,不是娇气?”他本想着这会儿返来,方诺怕是已经睡下了,没想到人还醒着,摆布他本日要复习的功课已经处理了,便抓紧时候做些甚么。
身后那人手上不重不轻,固然舒坦,可方诺再没了方才享用的感受,瞧她瞧瞧将身子挺直了些,宁无愠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笑:“酒醒了很多,再温会儿书。”“也不要太晚,免得伤了身材。”方诺还是叮咛了一声。
当晚宁无愠披星戴月返来的时候,方诺还坐在院子里,倒让他有些诧异:“如何还没睡?”
宁无愠笑:“我便知你不肯意,已经回了。”
“本就是该放在心上的事情,何谈分神?”
没想到李晏抚掌说道:“嫂夫人不知,我倒甚喜猪耳上的软骨。”
“不远,我取了食盒再归去,也就一刻钟的时候。”
方诺还是但愿宁无愠高中的,方家现下跟他是一荣俱荣的干系,想了想说道:“那早晨问问,若需求便也给他送去。”
宁无愠瞧她羞怯的模样,一时候竟有些晃神,从得知方致抱病以后,方诺便甚少再在他面前暴露这类小女儿神态,春季的时候,他逗一逗,她美目中便会出现些掩不住的娇嗔之意。
方诺回过神也有些不美意义,也不知如何就将当年教员唠叨她的话给顺嘴溜了出来,但又不想表示得太宽裕,压平了嘴角瞧着宁无愠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