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面前人,固然精力好了些,可还是较着的肥胖,便道:“公羊先生总爱将最差的环境说出来,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方诺眯着眼睛,笑道:“好喝。”
“我娘的绣艺比我强多了。”方诺一边说一边将王氏绣好的美人图取了出来。
两人便又说到了来岁的春试,方诺起家,去灶下瞧瞧让两个丫环筹办的绿豆百合汤如何了,气候再热,也要吃些热汤热水的才好。
“岳父大人何时来信了?”
桌上都是些清素的吃食,夏天不能再浓油赤酱,宁无愠放了些木耳在她面前,道:“这个爽口些。”方诺吃下,又吃了两杯米酒,笑:“本日我去买菜的时候,见卤锅上的猪耳不错,本想买返来,让绿野兑些红油调了,可又怕李公子不喜好。”普通说来,这些边边角角的肉,都是农夫商贩入口的,读书人甚少会吃这些。
宁无愠牵着方诺的手往屋里去,笑道:“我又不是你,那里有那么娇气。”
宁无愠瞧着面前相谈甚欢的二人,将面前的甜酒饮罢,开口问道:“贤弟筹办何时进京?”“陪我爹娘过了年再去,单枪匹马的,跟得上。”
直到一日,宁无愠从书院返来,有些低烧,还吐了几次。
“我怕待在床上又睡着了。”
方诺心道何必再跟她多舌,却也没说出来,坐在妆台前梳发,宁无愠站起来,将梳子拿在手里,悄悄帮方诺将头发梳开,趁便按了按头皮。
身后那人手上不重不轻,固然舒坦,可方诺再没了方才享用的感受,瞧她瞧瞧将身子挺直了些,宁无愠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笑:“酒醒了很多,再温会儿书。”“也不要太晚,免得伤了身材。”方诺还是叮咛了一声。
不过李晏也从公羊歿口中晓得,方致这病情,他也治不了,只能稍稍耽误些寿限罢了。
“夫人,宁老爷这是吃了不洁净的东西。”
就是病着,此人还是端倪如画,说道:“只这一次罢了,今后我更重视些。”
当晚宁无愠披星戴月返来的时候,方诺还坐在院子里,倒让他有些诧异:“如何还没睡?”
方诺也就不推让,坐了下来,宁无愠将方诺面前的青瓷酒盏斟满,笑:“尝尝。”
“诺诺要信赖为夫。”
本来都舒畅得眯了眼,宁无愠一问,又猛地复苏,她还真是健忘将这件事情奉告他了,便道:“就是前两日,你整天忙得不可,便没奉告你,就是些琐事,不必分神。”
“这是我娘做的, 冰在书院的井里。”
没想到李晏抚掌说道:“嫂夫人不知,我倒甚喜猪耳上的软骨。”
方诺回过神也有些不美意义,也不知如何就将当年教员唠叨她的话给顺嘴溜了出来,但又不想表示得太宽裕,压平了嘴角瞧着宁无愠也不说话。
方诺进门见他在院子坐着,忙快走几步道:“李公子来了,可要去瞧瞧我娘给你筹办的那副绣品?”
这句话宁无愠倒是笑了笑没否定,方诺虽不算贪睡,但困得早,又问:“等我有甚么事情?”
“这是我娘好久之前绣好的,不过没如何让旁人瞧见,此次能请到公羊先生,我们一家高低都感激得很。”
李晏起家, 含笑点头,跟着方诺一道往正房去,宁无愠也跟在前面。
方诺笑着点头,没应话,又问:“你跟李晏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