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先归去,我跟你娘伶仃说会儿话。”
再一瞧方致神情严厉,方诺便也收敛了脸上的嬉笑,忙问:“是有甚么大事?”
方诺撇了撇嘴:“不是说好了召婿的么?”宁无愠一看便是要读书走宦途的人,如何瞧也不会当方家的上门半子。
“诺诺感觉无愠如何?”
方致瞧着老婆,谨慎翼翼地又说了一句:“当初我留给宁家一块玉佩,作结两姓之好之意。”
方致神采俄然严厉起来:“诺诺,爹确切中意无愠,”说罢叹了口气:“我再将你当儿子养,买卖场和官府的人是不认的,慎儿年纪太小,你们姐弟一时候撑不住方家的买卖。”
一下子便戳中了方致的软肋:“这,这倒是还没有。”先前王氏在他面前说过一嘴,大抵就是无愠是个好孩子,可惜了筹办给诺诺召婿之类。
“爹,这件事情您可跟娘商讨过?”
方诺心中稍稍忐忑,一双大眼盯着方致一动不动。
方诺大抵晓得方致的设法,这世道,经商不管如何都比不了宦途,只是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娘!”听到女儿嗔了一句,王氏昂首笑吟吟地看着方诺。
方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爹您这是何意?”
方诺及笄以后,方致便开端让她学着去管秀坊的账册,客岁以来方致倒是更疲懒了些,连布庄的帐也时不时让女儿帮着瞧瞧,王氏是以还指责过方致,说女儿刺绣本就伤眼,这不是想让女儿眼睛坏得更早么?
“爹,您还年青,方慎很快就能长大成人…”听方致如许说,方诺内心有些慌乱,总感觉一些事情被二老瞒在鼓里。
王氏叹了口气,说道:“诺诺是个倔脾气,你是真的相中了宁无愠?”
“这不是最好的体例了么,”方致苦笑一声:“我这身子,好生养着说不定还能有几年活头。”
方致瞧她脸上的神采,便晓得这丫头内心在想甚么,瞪着眼睛开口说道:“你还真是一名我将那买卖给你不收半点儿好处?每年秀坊的利润送二成回家,另有,让无愠今后好好提携慎儿。”
“那娘感觉他此次为何来我们家?”
“不可,这事情还得诺诺点头才好。”
方致有些心动。
方诺瞧着父亲一脸循循善诱的模样,哭笑不得:“爹,他才见过我几次,便敢许下这般信誉,”想了想送了宁无愠四个字:“用心叵测!”
瞧着女儿轻咬银牙问出这么一句,王氏莞尔:“是个不错的孩子,长相品性都好。”
瞧父亲确切动了气性,方诺也怕他气坏了身子,忙道:“爹,这事情太俄然了些,总得让我好好缓缓。”
见王氏这般讲,方致也笑道:“这是天然,咱俩可真是没有强压着这孩子嫁人的本领!”
见女儿这么讲,方致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谁说让他上门帮我打理买卖,我筹办将秀坊作你的嫁奁。”
方诺忙说:“当初我也是见过那孩子的,方才足岁就聪明得很,不过无愠的父亲并未应下此事,那玉佩是我为报恩强行留下的,厥后跟他们家断了联络,此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方诺算是瞧明白了,豪情此人是提早几天攻略了方家四分之三的人丁,才敢张口提亲。
方致瞪了方诺一眼:“你爹闯南走北这么多年,如果跟你这丫头一样没个眼力见儿,能挣这么大一番家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