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做事,母亲还不放心么?”
“宁无愠给我和小弟各寻了一只。”
方致抚须笑道:“老是各式百般的都得购置一些。”
宁无愠瞧了一眼方诺,摸了摸方慎的脑袋:“好生读书,再来可要考你功课。”
“喝了些热水,”说罢瞧了一眼内里天气,便道:“孩儿先去书院。”
“无愠来了。”
方慎挺起小胸脯:“宁大哥放心!”
方致一脸奥秘:“你且翻开瞧瞧。”
王氏揉了揉女儿额发,微微叹了口气,若不是她和方致身子都不好,如何能让女儿小小年纪来撑这么多的事情?
商户家端方确切未几,就算是宁无愠跟方诺有谈婚论嫁的意义,方致还是让女儿出来送行。
又过了两日,宁无愠便向方致告别,方致几番挽留,最后还是设席送宁无愠分开。
“阿姐可起好名字了?我都唤它黑尾的。”
内里乌黑一片,他却没有半分睡意,干脆点了油灯,合衣在灯下读誊写字。天蒙蒙亮就出去洒扫担水,宁母起家的时候,儿子已经在灶下生火了。
方诺笑了一声:“他如果有本领落第再说。”
听宁母如许讲,方致心下稍稍安稳了些,他固然给方诺筹办了很多嫁奁,但婚姻大事,伉俪二人反面美才是最伤人的。
方诺没说话,将其他几个匣子翻开,都是些瞧着素净高雅的金饰,都雅是都雅,却不是方致常日里喜好的那类。
冯先生点了点头,这是他的爱徒,对劲弟子,不由叮咛道:“离春试也没多久了,要用心才是。”
方致这般讲也有事理,普通年青举子,名次靠前些,长相跟宁无愠这般清俊的,娶个官家蜜斯也不是难事。
“猫儿敬爱当然要收,”方诺笑着看向方致:“方才正跟娘说呢,人没本领我可不要。”
孤儿寡母在家,方致并不好久留,宁家离镇子不远,用罢午餐又跟宁无愠说了几句便解缆告别,赶在入夜之前投宿到堆栈去。
“姐,阿戌是小狗的名字。”戌字在璟朝便是狗的意义。
“那娘感觉如何?”
王氏开口:“诺诺让无愠考落第人再谈婚事。”
宁无愠听罢,微微点头,然后笑问方诺:“方女人说话太含混了些,不如如许,春试我若落第,便直接上门提亲,如果不中,宁某此生便不会再提婚约之事,也不会断了父辈间的友情。”
没等女儿开口,王氏指了指方诺怀里的猫儿:“无愠送的。”
“娘,我跟他说好了,没本领落第便不准再提提亲之事。”
二人出去以后,方慎还在院子里逗弄两只小猫,见方诺出来,又是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暮秋有些微寒,宁无愠一身青蓝色的长衫,却走了个满头大汗。
“这些天不忙,就想着过来瞧瞧你和你娘。”
“你爹晓得,”王氏轻柔地笑了起来,又问方诺:“秀坊的帐现下都在你手里,管着可辛苦?”
宁无愠回家要赶三日的路,方致本想让人送,还是被推让了,倒是更让他对这个年青人多了几分好感。
方诺见方致言摆布而顾其他,也坐了下来,轻哼了一声:“爹是怕将来我出去宁无愠的家门,一身铜臭味惹了人家生厌?”
“记得今后叫它阿戌。”说着还阿戌、阿戌地逗了起来。
主仆三人一道,不一会儿便到了前院,方致方才返来,换了衣服在炭盆旁坐着,见方诺过来,忙奥秘兮兮地取了几个木匣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