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义和微微点头嘲笑道:“依帅也难,朝廷那边多次电催光复海城。这个......若在武毅军光复岫岩之前,那些个声音还不那么大,今儿,岫岩成例,海城就不得不反攻。”
寿山拉着冯义和来此说道此事,一是公事公办,来知会“统领分水岭东路各军”的杨大人一声;二是私谊,喝水不忘挖井人,当初没有寿山兄弟的亲睐,也就没有跑马集大捷,杨格还不会这么快的在战役中展露头角。反过来讲,没有杨格的出色军事才调,寿山兄弟也不会在辽东诸军中占有职位颇首要的一席,永山还因军功而工头侍卫。惺惺相惜、相辅相成从而肝胆相照,恰是杨格和寿山兄弟的干系写照;第三嘛,依帅飞马来催,必定另有问计之意,此事,还是年青的杨格主动献策为好,莫要等人家当年老来“讨计”。
杨格心中涌起一股子歉疚之情来。
寿山,冯义和都听出来了,杨格那仿佛是开朗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委曲的哭音。二人无语对视很久,俄然齐齐出声骂道:“操蛋的朝廷!”
洞悉又如何呢?朝廷强压依克唐阿攻海城,依克唐阿无计,不能不攻,可如此攻法除了徒劳无功以外,另有惨痛的伤亡和朝廷的催促、问责。高压之下,依克唐阿以果断的支撑杨格反而打动杨格之心,知恩图报哇,这做人做事是一个理儿!故而,冯义和深深的晓得,寿山那边再如何折腾也翻不起浪来,岫岩这一战打过,武毅军是铁定要回师海城了。
“致之!”
摆布看看,连马弁赖小顺都不在,杨格取拜把子兄弟延山对寿山的称呼,道:“大哥此去海城,该当极力劝止依帅再度攻城,黑军、吉军和盛京军、淮军不能再分开作战了,海城北之黑军、吉军该当取守势,南边的大石桥承平山,以淮军为主、盛京练军为辅,取守势。尽量迟延、保持战局近况,待岫岩这边打完,全部战局又会革新一番。当时,依帅要杨格取九连城,杨格就去九连城;要武毅军南下旅顺,杨格就南下旅顺,要回援合攻海城,也没题目!但在目前唯有迟延,就是一个字,拖!”
“四天以内,西宽旅团到不了岫岩城下!”
杨格暴露苦笑,冯义和仓猝道:“如此甚好,甚好。事机孔急,寿山呐,你快上路吧!”
呵呵,这话说的,不顾海城之战局实际而强攻的任务反倒落在杨或人的头上了?妈的,朝廷里那些人都吃屎长大的?永山在干啥?李鸿章和他的那班所谓的“精英幕僚”在干啥?岫岩的事儿能跟海城比吗?夺岫岩是趁虚而入,是奇袭;海城方面是敌我两军攻守会战,哪有趁虚奇袭的能够?!
“好了,好了。”寿山笑过,喘气着道:“致之啊,你也别急着变动东路作战的战略,我此番回海城再陈情于依帅,看看可否保持吉林、盛京二位将军,联名上奏战局,望朝廷、皇上收回成命。”
放弃,真要放弃吗?连寿山都感觉非常不舍,何况一向苦心运营如此局面的杨格呢?
寿山满脸都写着无法二字,语气悲苦的说:“朝廷要反攻海城,致之你说的有事理,不能强攻。依帅难堪,我归去一样难堪,嗨,尽人事,听天命吧!”
“大哥,别说了,我明白。”杨格摆手止住寿山,勉强提聚精力挤出笑意,说:“没有依帅的支撑,就没有杨格的明天,更没有武毅军拿下岫岩,铺展东路计谋的能够。现在,依帅在重重压力下却只召回大哥一人,其情、其意,杨格铭感五内,哈哈......回军会攻海城也好嘛,归正都是杀鬼子,去海城,咱还能够杀个痛快,大哥,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