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杨或人有效兵如神之称,京师校阅其麾下最精锐的第三旅,于他而言又有何难?奕訢、李鸿章职位高绝,倒也不必为此去天子面前捞甚么功绩,荣禄和部下的防军、巡捕们却有望叨光。
“那,本王放心了。”奕訢又半躺在软轿上,招招手,自有人上前候命,却又被指向杨格身边。杨格会心道:“急电第三旅宋占标、滕毓藻、傅春祥等人,清算部伍,务必全员于8月12日到达京师安宁门外宿营,练习摆列式。各团、营主官达到后参与督办军务处集会。另号令第一军军政法律队当即收拢、进京,为阅兵之勤务保障。”
移到饭桌上,杨格别离敬了奕訢、李鸿章和荣禄,这三位都是上官,不能不尽到礼数,待荣禄回敬时,杨格突问:“荣大人,那德祥可曾拿住?”
明知校阅第三旅就是请愿的,可杨格安排得尚算周到,又明白了步军统领衙门的该管之事,分内之事,荣禄也只要抛开邪念,先答允着、筹议着把这事儿办好了再说其他,皇命难违呐!
揣着心机,杨格也没骑马,快步赶到督办军务处衙门里也不过huā个5、六分钟的时候。只见大堂上,恭王半躺在一张抽出反正轿竿的软轿上,膝盖处还搭了一匹杏黄色的厚锦缎,倒是笑眯眯的朝着杨格招招手;李鸿章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喝着茶,转头看了杨格一眼,没有言语,他的中间,冯虎臣拎着一个大茶壶正在泡茶,明显是为杨格筹办的。现在,准妹夫已经是“在京行走督办军务处”正儿八经的五品京堂冯虎臣的上官了。
杨格致礼后坐下,恭王呵呵一笑道:“致之啊,你在朝堂上一拳打掉了那边人等的灵魂,好啊,出乎料想以外,本王原觉得本日首辅大臣奏报五事得朝议、部议、阁议好几天赋气见到分晓呢!”
人家那是盗汗,谁晓得你们找人家荣禄大人到此集会啥事呢?通报的人没有说明白,又如何能让人家不生出担忧来——万一就是议德祥之事呢?那就糟了!德祥那些人肇事也就罢了,最关要的是那桐方才在朝堂之上指责第一军,杨格是放纵部下行凶,一旦本相明白,那桐是少不了妄议重臣之罪的!
荣禄手一抖,酒水溅泼出少量,勉强定神笑道:“拿住了,关在衙门里,特请一等侍卫巴哲尔卖力把守,下午再提出鞠问,杨镇台存候心,要不,待会儿一起去观审?”
光绪又有啥口谕?莫非与变更第三旅有关?
他是见过杨格身边的副官和保镳的,当然这些人都是遴选出来的,军姿军容必定不赖,而第三旅以原武毅前锋军宋占标所部为主,算得是辽东主力,自无疑问,但插手了希字军成为混成团,又插手定武军以后成为第三旅近七千人之数,又如何了呢?毕竟校阅第三旅于天子而言意义严峻,在内震慑后党,给九门提督下辖的一万七千余防军、巡捕营,另有八旗的亲虎帐、火器营、骁骑营、健锐营、神机营等十数万人做做表率;在外是显现大清**威、国威,镇住俄人、日人,促进与德人的军事交换进而促进邦交,也是为首辅大臣出洋造阵容。焉能出半点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