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山又道：“致之，明天的说话我也听到了，你是用心撒泼治气，皇上内心梗得很，你走后，内阁那边递来连续串的电报，皇上措置完以后，连敬爱的碧玉茶碗也摔了。”
杨格有些猜疑起来，莫非削老子兵权真是天子本身的主张？不太能够，要削兵权也得比及回乱平了，对俄战略决定了，乃至是小惩老毛子一回以后再动手吧？此时脱手，天时天时人和都不在天子那边，这......从三拨劝驾的就能看出来。如果天子真是在这个关头上撕破脸的话，又与他日趋成熟、强势的表示实在不符。胡涂了，真是胡涂了，莫非是我判定错了？
永山固然对政治的纠葛、牵涉很不感冒，可见到杨格和玉瑞这般模样，那里还管他娘的“辅政亲王令”归正归去也是受气挨数落，不如就在这里尽到人臣的本分，苦劝杨格识大抵从速的去阁议吧！至于可否劝动杨格，那是我永山的任务吗？真要一刀把那家伙的脑袋砍了？辅政亲王您得拿圣旨来才行哟。
“就是......哎，你说我如果然不管军队的事儿，行不可？”
气哼哼的，光绪一甩袖子大步分开上书房。
“你又在治气！”永山说着起家，走到门口愣住脚，转头道：“致之，你如果身边一群不管帝党、后党的王公贝勒们整天吵吵，也会心烦意乱下错棋子的，皇上也不轻易。看看你，手里十几万雄师和关外事权，也实在有些......这话，当我没说！这兵要给别人带，事儿要给别人做，我还不放心呢！等等，我先归去复命陈奏。”
邝孙谋走了，玉瑞道：“参总，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啊？兄弟我在这里陪着嗑瓜子，嘴皮都快磕破了！”
“永山，你带侍卫去，把那目无君上的家伙拎来！他若不来，一刀砍了！”
翁同龢早已理睬到杨格闭门不见的意义——不想让翁或人也牵涉到活力斗法中来。此时见奕訢松口，忙奏道：“皇上，臣觉得杨格所言极是，朝廷银子有限，有养旗军的，就不敷编练残剩18万新军的。杨格昨儿明白提出卸去军权、事权兼任总参谋长一职，确切出于公心......”
“扳连二哥遭发配的算盘。”
“不可！“玉瑞的头摇得像货郎手里的拨浪鼓普通，外加丢了手中的几颗瓜子连连摆动道：“你不管军队，不出五年，这十二万军队就从精锐变怂包了。瞧瞧西山那边的健锐营，乾隆爷在的时候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嘉庆爷以后到现在，跟京营八旗的其他营头有何辨别？前番王士珍精选到健锐营，4000多人内里愣没挑上400人。抽大烟的，烂酒的，狎妓染着梅毒疮的，提笼架鸟不识火枪的，比比皆是。你说，如果法律队开进京营八旗的营地，得抓多少人蹲黑屋啊？你要不管军队，法律队第一个就被那些人给灭喽！”
上书房里，参与阁议的人一个都没少，连午餐都是在宫里吃的。
而后就常常在宫中对那些“非辽东侍卫”说：“在杨大人麾下从戎是建功受赏，在别人麾下从戎是受气还要送命。杨大人领军，则军强；杨大人批示作战，则克服；杨大人......”
“我咋就用心撒泼治气了？董福祥贻误军机，如此大好机遇不加掌控，难不成等着荣禄清算了禁卫军，陕甘回乱平了，两支军队都有气力向我们新政叫板了，这时候再来一个老毛子或者小〖日〗本儿搅局，咱再抠着头皮想辙吧？皇上现在是只能进不能退，每一步都得想好了才下子，一个不好就是满盘皆输，别觉得现在有多么大好的情势，天翻地覆也只在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