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才德倒在地上捂着脸退到一边，眼中是带着绝望的哀痛。
“别过来，”郑晟用眼神警告他，“他的心已经死了，让他跟随你寄父去净土吧。”他松开双手，拔出插入周才平心脏的赤刀，刀面赤红，血顺着刀面活动。
“滚蛋，”周才平把他推了个踉跄，“我很复苏，我们都是弥勒弟子啊，净土是我们的归宿。”他喃喃自语，如同梦话。
“我们有救了……”周才平看着阴暗的山林冷静的点头，“我要跟随寄父走了，他在净土等着我们，我们本就该是周王的殉葬品啊。”
男人们沉默不语，他们不知该如何办，这些天在深山中流荡，他们已经落空了信心，灭亡的痛苦也难以刺激他们麻痹的心。
“不可，”周才平的答复干脆而直接，“祖师爷收你做门徒不过是权宜之计，并且，你让我们绝望了。”
“周才德，奉告他们，我是彭祖师的弟子，我是受命来救你们的人。”郑晟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号令。
“如果用言语没法处理的事情，只能用行动，你想死，如你所愿，作为师叔，我乐意效力。”郑晟左手扶住周才平的肩膀，把他缓缓的平放在地上。
“是的，郑香主。”周才德很顺服。他不敢离郑晟太近，目光没法节制的被那柄刺入他大哥胸口的短刀吸引。
“我刺翻了一小我，但我还是彭祖师的弟子。彭祖师棍骗了信徒，但他还是弥勒教的宗主，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目标，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再争斗下去会让死者不能瞑目。”郑晟低声说话，像是怕惊醒了宅兆里的鬼灵，他举起左手，“瞧，我买了一柄刀，来插手你们。”
“这是你们的世子，我是来救你们的人，”郑晟咬着嘴唇，脸庞刚毅如山谷边峻峭的岩石，“你们不会死在这里，我会带你们重返罗霄山，哪怕沉湎与恶鬼共舞，我们也要活下去。”
周才平像是块没法熔化的坚冰：“我们不需求你！”
“你敢打我？”
郑晟转向周才德：“你大哥已经他杀死了，活着的人要同心才气找到活路。”他在“他杀”两个字上减轻语气。
“你们需求我，”郑晟的胸口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挠，“看看你带的这些人，在这深山里像无头苍蝇乱窜，内里被土寨和官兵封闭住了，只要归去，回到罗霄山才有活路。”
周顺和周才德两小我都表示了对郑晟的认同，围观的男人们沉默。周才平已经用无数毫无眉目的号令证明他的笨拙。面前这小我固然陌生，他透暴露来的气势，比整天藏在阴暗木棚里的周才平让围观的人更有信心。
这是一群彷徨无助失落的人，他们需求一个强有力的带领者，哪怕是个暴君。
“当然能够！”
周顺把肥大的手从郑晟的手心摆脱出来，清脆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郑郎中是来救我们的人，他们要听他的号令。”
“去淮西了。”
周才德说出了内心藏了好久的话：“大哥，那是哄人的，寄父如果能够刀枪不入，如何会被官府车裂而死呢。”把一句实话藏在内心，眼睁睁看着身边民气甘甘心被谎话棍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我只想让你复苏点，带他们回罗霄山，你如果想死，不要把他们当作殉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