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心诚！”
“凭我的身份，行不可？”
“我们有救了……”周才平看着阴暗的山林冷静的点头，“我要跟随寄父走了，他在净土等着我们，我们本就该是周王的殉葬品啊。”
“来人啊，”周才平朝内里大喊。
“弥勒弟子，呵呵，”郑晟握住赤刀的柄，收回调侃的笑声，“刀枪不入的弥勒弟子吗？死的人还不敷揭穿本相吗？”
死寂的夜，绝望的夜，但愿在绝望中重生。
“这是你们的世子，我是来救你们的人，”郑晟咬着嘴唇，脸庞刚毅如山谷边峻峭的岩石，“你们不会死在这里，我会带你们重返罗霄山，哪怕沉湎与恶鬼共舞，我们也要活下去。”
“是的，郑香主。”周才德很顺服。他不敢离郑晟太近，目光没法节制的被那柄刺入他大哥胸口的短刀吸引。
黑暗中，山谷的窝棚里传来压抑的嘀咕声。他们在商讨，但他们只能挑选从命，因为他们别无挑选。
“哥哥。”周才德跪在地上，双手抱紧脑袋，呜呜的抽泣，无法的抽泣。
郑晟一巴掌抽畴昔，周才平伸出胳膊挡住了。
聪明的孩子！郑晟明白他之前在周家堡的工夫没白花。
刚才的惨叫只在短短的一刹时，郑晟很快捂住了周才平的嘴巴。但这些人跟在周才平身边好久了，他们晓得堂主出事了。
“你敢让我尝尝吗？”郑晟抬起手腕。
秦管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挤出来，老泪纵横跪在郑晟面前：“郑郎中，救救我们吧，你如果再不来，我们都要死了。”秦十一在前面揪着他的衣角。
周才德说出了内心藏了好久的话：“大哥，那是哄人的，寄父如果能够刀枪不入，如何会被官府车裂而死呢。”把一句实话藏在内心，眼睁睁看着身边民气甘甘心被谎话棍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真是一柄锋利的刀啊！
“这里有柄刀，很锋利，如果你想死，把他放在手腕上横着割下去，你的血很快会流尽，不那么痛苦的死去，”郑晟抽出赤刀，恍惚的月色下刀刃泛着活动的银光，“你真的想死，请给内里那些人一条活路。”
“周才德，奉告他们，我是彭祖师的弟子，我是受命来救你们的人。”郑晟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号令。
“你想杀我，”周才平俄然笑起来，“你这类弥勒教的背叛又如何会晓得教义的精美，我会把你吊死在这山谷里，让风吹干你的骸骨，来人……”他大声的喊。
“大哥，你复苏点！”周才德扶住周才平。
“你敢打我？”
周才平统领了这支步队好久，固然昏招迭出，但声望和影响力短时候内没法消弭，为了制止激起内部冲突，只能给他冠以一个他杀的名头。
男人们沉默不语，他们不知该如何办，这些天在深山中流荡，他们已经落空了信心，灭亡的痛苦也难以刺激他们麻痹的心。
这里没有棺木，周才德用白布把哥哥的尸身包裹住，放进男人们才发掘出来的深坑。
“师叔，大哥！”周才德扑过来。
周才德惊呼：“师叔！”
“不要，大哥，”周才德拦住，“你们好好筹议，不要吵，如何样也要想出个别例来。”他笨口拙舌，手足无措。内里闻声赶来的几个男人，又被他驱走。
周才德倒在地上捂着脸退到一边，眼中是带着绝望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