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神采一凛:“呈上来!”寺人赶快递上奏折,乾隆展开一看,上面写道:
“嬷嬷,皇上多久没来了?”高佳氏轻启朱唇,声音带着一丝哀怨。
李铁铮就像骄阳,是她在这冰冷宫廷中的独一安慰。他们曾在繁星下互诉衷肠,他那如阳光般光辉的笑容,暖和过她的心房,那些甜美誓词仿佛仍在耳边反响。她深知,虽与他天涯天涯,但总有一天,他们要突破重重桎梏,远走高飞。是以,在此之前,她必须哑忍,不能因一时意气而毁掉两人的将来。
“爱妃,朕先去措置军务,待朕返来,你需给朕一个解释。”乾隆的声音带着断交。
高佳氏嘲笑一声,将茶盏重重地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哼,忙于政务?嬷嬷,你莫要拿这些话来敷衍本宫。自从那西域的香妃进宫,皇上的心就像被勾走了魂儿似的。你瞧瞧,这后宫当中,谁不晓得皇上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
嬷嬷身子一僵,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答复:“娘娘,皇上……皇上这几日忙于政务,抽不开身,娘娘莫要多想。”
乾隆看完,怒发冲冠,猛地将奏折拍在桌上:“缅甸小丑,竟敢犯我大清!朕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陛下,奴婢的琴音只是一时髦起、随心而奏,并无特别含义。”香妃的声音虽安静如水,却难掩眼中的波澜。她缓缓抬开端,与乾隆目光相接,顷刻间,仿佛有无尽话语在两人之间涌动,却被一道无形之墙隔绝。
香妃弹完,起家垂首而立。乾隆凝睇着她,缓缓开口:“爱妃,你的琴音先是乡愁,朕能了解,可为何会有仇恨?最后那相思又是何意?”
“嬷嬷,你不必安抚本宫。”高佳氏眉头紧皱,眼中的肝火更甚,“更可气的是,那香妃身上有一股异香,就像有魔力普通。宫中有宫女说,香妃在御花圃中稍作逗留,便能招来胡蝶、蜜蜂环抱,仿若花中仙子。她这般年青标致,又身有异香,难怪皇上被她迷得神魂倒置,就像中了妖法一样。”
若依香妃昔日的性子,她定不会这般哑忍。曾经在西域草原上,她自在旷达,面对不公,定会奋力相争,哪怕对方是权势滔天之人。可现在,她只能将打动的话语咽下,只因心中有了更深的拘束——李铁铮。
“交谊?”高佳氏打断嬷嬷的话,眼中尽是嫉恨,“你瞧瞧那香妃,就像一朵盛开在异域的奇花,仿若天仙下凡。本宫虽也有几分姿色,可在她面前,就如同繁星旁的烛火,黯然失容。”
乾隆的目光再次落在香妃身上,眼中迷惑与等候交叉。但军情告急如火,他半晌都不能担搁。
“爱妃,朕但愿你能坦诚相待。”乾隆的声音降落,严肃实足,“朕不肯你我之间有涓滴坦白与棍骗。”
嬷嬷面露难堪,低声道:“娘娘,您是皇贵妃,皇上对您的交谊……”
乾隆天子的声音在香妃的宫殿内回荡,他目光如炬,试图穿透香妃那奥秘的面纱。此时,香妃的琴音已落,但余音袅袅,似有千言万语尚未道尽。她低垂着眼眸,此中埋没的庞大情感令人难以捉摸。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香妃身上,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傲。她缓缓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无尽的思乡之情涌上心头。故乡那广袤的大地,现在是否也沐浴在这同一轮明月之下?与此同时,她又想起了李铁铮。阿谁曾与她在草原策马奔腾的男人,他光辉的笑容、暖和的话语,以及繁星下的甜美誓词,都成为她在这宫墙内的安慰与牵挂。现在,她被困于此,对他的相思如同这月光,无处不在却又没法触摸。在这沉寂的夜里,思念只能冷静埋在心底,与无尽的乡愁交叉在一起,成为她心中最柔嫩又最疼痛的部分,每一次思念都如利刃,划破她假装的固执,让她独安闲这孤傲的宫殿中接受着爱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