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旁,心中悄悄敬佩。我虽不懂射箭,但应与射击同理。此民气里安好如水,呼吸匀畅沉稳,搭弓之际,与兵器合为一体。专注时,心中邪念尽除,唯有目标与本身的存在。他对四周气流感知灵敏,能敏捷预判风向,以调剂角度、力度。目光锋利,锁定目标时洞察秋毫。臂力微弱,挽弓久持不颤,击发刹时毫无拖泥带水。公然是一名神箭手。
他紧接着发挥摔交的技能,哈腰躬身,如猎豹般敏捷地冲向我,双手试图抱住我的双腿,欲将我跌倒在地。我赶紧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回身,避开他的抱摔,同时在空中踢出一脚,直逼他的头部。他一个“蹲身躲”,避开我的进犯,然后敏捷起家,双拳如雨点般向我打来,拳势松散,且角度刁钻,专打我防备的亏弱之处。书中暗表,此人发挥的是满洲罕王门工夫,下盘的“虎踞步”踏实妥当,“黑熊探掌”刚猛有力,“回身靠”借力打力,摔交技能敏捷凶恶,拳法松散刁钻,尽显这门工夫的实战之妙,招招紧逼,让我难以应对。
就在这混乱的缠斗当中,我们且打且移,浑然未觉已靠近了一片骆驼刺丛。那骆驼刺在谷中肆意发展,一蓬蓬如张牙舞爪的波折怪,锋利的刺在月色下悄悄冬眠,只等猎物上门。我正全神灌输应对扎拉丰阿的一轮快攻,一个侧身闪避,衣袖却被一丛骆驼刺悄悄勾住。我心下一惊,本能地用力一挣,哪晓得这一挣竟如同羊入虎口,更多的刺如精密的蛛网般缠了上来,刹时将我的手臂与身子紧紧缚住,刺痛感隔着衣物传来,令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明瑞冷哼一声:“莫要再抵赖!即便你初志并非为了争功,但究竟倒是你抢了兵士的军功,此等行动已在军中引发纷争。若大家都似你这般行事,今后我军还如何同心作战?”观音保低下头,不再言语,但脸上仍带着一丝不甘与倔强。
明瑞听完,眉头紧皱,直视那军士,呵叱道:“观音保,你身为统兵将领,当有榜样之责,怎能与兵士争夺功绩?如此行动,岂不是乱了军中法纪,寒了众将士之心?”那名叫观音保的军士本就因在打斗中处于下风而心中憋闷,现在被明瑞当众斥责,更是感觉颜面无光,心中非常不悦。他咬了咬牙,辩白道:“大帅,疆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末将见敌将落马,四周叛军又浩繁,只想着速战持久,取下敌将首级以挫敌军锐气,并非成心掠取功绩。且这赌斗,末将也只是想与他一分高低,证明本身技艺。”
我猎奇地问:“谁啊?有这么短长?”
观音保和扎拉丰阿此时也深陷窘境。观音保一个箭步上前欲拉拽我时,裤脚被骆驼刺死死咬住,他面色骤变,像只吃惊的野兔般慌乱地扭解缆体,却似被恶魔的触手抓住普通,越挣扎缠得越紧,那刺尖已划破裤腿,模糊排泄血来。扎拉丰阿则是披风被挂住,贰心急如焚地伸手去解,手臂却被刺划出几道血痕,疼得他眦目欲裂,“嘶”地一声倒抽寒气,“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观音保急得额上青筋暴起,大声叫唤,脸上尽是烦恼与惶恐。
王素仁颠颠儿地跑到海兰察跟前,照着他肩膀就是一巴掌,笑着说:“海兰察兄弟,我给你带了个好苗子。这小子力量大得能把牛给顶翻,前几天撞翻战马,还把叛军前锋给剁了的就是他。不过这射箭嘛,还得你多操心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