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康熙41年,黄粱法师已是67岁高龄,无量寺坐化了一代又一代方丈,早已知天命的黄粱法师在这一年暮春刚过当上了无量寺的方丈。四贝勒虔诚礼佛,常常去无量寺上香捐赞,又常与黄粱法师论辩佛法,一来二去,两人更加感觉禀气相投。胤禎在礼佛中发明黄粱法师不但佛法了解的高深透辟,对各朝各代的帝王之道也很有研讨。胤禎心下但愿这黄粱法师或者能成为本身麾下的一名好幕僚,摸索着跟他谈起了窗本国事。
也是这顾一品命不该绝,太宗入关之始,各地反清复明暴动频发,皇太极顾摆布而不及,没几天就将他忘去了脑后。顾一品眼瞅着明朝复辟有望,国破家亡流浪失所的他垂垂不再存眷凡尘事,一心一意研习佛法,而后还给本身起了个颇具讽刺意味的法号:一梦黄粱。
“阿弥陀佛,十三爷,实在这好天白日一孤星也好推断,好天白日指的是白日,那天光大亮如何会有星星呢?即便是到了早晨,漫天都是星星,哪颗又能留到天明而不落呢?”黄粱法师浑浊的双眼紧盯着只要17岁却身居高位,极受康熙帝爱好的十三阿哥胤祥,经大和尚一点拨,胤祥一个激灵,身上的汗毛全数竖了起来。
管家批示着两个轿夫晃闲逛悠把陈廷敬抬回家,一进家门,陈廷敬敏捷脱下九蟒五爪朝服,换了身青灰色粗布长袍,纵马朝着城东十三阿哥府奔驰而去。
雪中一人一马一步一滑,陈廷敬好不轻易赶到十三阿哥府,气喘吁吁的滚上马来,敲开门却被奉告十三爷早一步去四贝勒爷府上了。陈廷敬暗叹一声,顾不得一起上策马飞奔泥水溅湿了鞋袜,复又上马朝着四贝勒府圆明园的方向急去。
“十三弟!”四贝勒胤禎冰脸阎王的名号响彻都城,常日里甚少出门的他放心礼佛,本性自是更冷了几分,就连贴身服侍的下人也可贵见他暴露点笑意。倒是对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十三弟,胤禎始终表示出可贵的体贴和耐烦,就连怒斥他几句,语气里竟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老爷,回府上吗?”阿福也晓得,肩舆里坐的陈老爷虽不上疆场却也每天过着刀光剑影、提心吊胆的日子,见陈廷敬面色极差,他也不敢多说甚么。
而此时的四贝勒府上甚是热烈,与四贝勒正身端坐的姿势分歧,十三阿哥大剌剌的骑在亭下柳旁的石头凳子上,一面啃着西番上贡而来,被四贝勒藏在地窖中尚未吃完的马奶提子,一面手拿折扇敲打着柳条上纷落的积雪。细碎的雪末簌簌落在他四哥比这雪景还阴冷的脸上,十三阿哥一会儿笑他四哥睫毛上沾了雪末,一会儿又抱怨这马奶提子太硬汁少没有中原的葡萄好吃。
“这天明而不落的星星,指的便是太白星,太白经天乃大凶之兆,天无二日人无二主,孤星经天悬而不落,怕是要出乱子啊。”大和尚沉重的叹了一声。四贝勒胤禎拧着英眉看了眼一样心乱如麻的十三阿哥胤祥,各种迹象表白这京郊灭门惨案与太子爷有关,现现在太子爷尚在德州行宫养病,身为坚毅不二的太子一党,胤禎胤祥彼其间都明白,此次费事大了。
“方丈此言差矣,一花一天下,一叶一菩提,胤禎的思虑不是方丈的思虑,还请方丈不吝见教。”四贝勒作势非逼着大和尚评价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