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不爱听这些个万岁呀,寿与天齐呀,长命百岁甚么的,阿谀话!没有几句是真的。古往今来,人生七十古来稀,说的是活到70岁都罕见,哪有人能活到一千岁一万岁?朕不信这个,不但朕不信这个,朕劝说你们,也不要信这个。朕传闻你们暗里里有礼佛的,有修道的,另有炼丹修仙的,打发时候也罢,修身养性也罢,莫要当真,更不要走了极度。”康熙天子凝睇着留下来的几位皇子,慈爱的谆谆教诲,各皇子许是好久没有聆听过皇阿玛的教诲,个个眼含热泪,冲动不已。
先前议到此事,天子竟冲动到晕厥,再次被点名问到,胤禎心下已经方寸大乱,原觉得是板上钉钉的功德幸事,现在却因猜不到天子的内心,胤禎已无从判定追缴库银实属对错,只碍于开弓没有转头箭,又被天子第一个点名问到,他狠了狠心,还是对峙了折子上的观点:
偌大的西暖阁里只剩了几位皇子,康熙往腿上拽了拽暖被,挨个扫视了一圈,点名胤禎问道:“胤禎,你说说,追缴库银,你是如何想的?”
“罢了,朕有点累了,你们都归去吧,容朕再想想。”没有给任何人任何答复,康熙在关头时候卖起了关子。如履薄冰的退出养心殿,胤祯和胤祀碰在一起,胤禎自是冷陌的低头仓促走过,跟在他身后的胤祥不自发昂首看了一眼,清楚看到他八哥脸上暴露奇特的神采,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谁知天子话一说出口,方才鸦雀无声的一群大臣反倒是丝丝呀呀的嚎啕起来,谛听那启事不过是方才吓死主子啦……万岁爷保重龙体呀如此,康熙怕是常日里听的太多耳朵都起了茧子,皱褶眉头连连赶人,文武大臣们这才感觉戏演完了,一个个像是沙丁鱼似的前前后后挤着出了养心殿。
“朕无大碍,都散了吧。”
“阿玛,儿臣命府上的寺人刚去园子里割了鹿血,您趁热喝下,病就好了。”胤礽脑筋还没转过弯,还没明白是本身气到了康熙天子,他只想着如安在天子面前表示本身,因而乎着人快马加鞭送来了这碗还冒着热气的鹿血。满人先前久居关外,关外天寒地冻,满人多体质阴凉,这鹿血乃极热之物,喝下少则能活血暖身,多则能滋阴壮阳,自古以来便深受满洲贵族的爱好。特别是紫禁城里,专门为天子建了鹿苑,一年四时养着雄鹿多少,割鹿茸喝鹿血,包管了天子的平常所需。康熙天子更是偏疼于此,时不时着人割了来,不嫌腥涩热着喝下,凡是能够顿觉神清气爽。
见康熙天子接过银碗筹办一饮而尽,胤祥从速跪下衷心进言:“阿玛,儿臣感觉您当前不宜饮鹿血,这鹿血乃极盛之物,您现在身材虚不受补,怕喝了鹿血会有恶感化,反而有碍于身材规复。”胤祥交战西北见过无数死伤者,几年下来堆集了一些医理和经历。
康熙目光一向没分开手足无措的太子和一脸难堪的胤祀,见胤祀不安闲到了顶点,康熙眉头一扬,开口问道:“胤祀,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回皇阿玛,儿臣以为四弟和八弟说的都有事理,阿玛贤明,全凭阿玛做主。”太子打心底不想掺杂这个吃力不奉迎又获咎人的差事,更不肯意被追缴到本身头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天子的发问像踢皮球一样原封不动的踢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