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八,因结党营私被夺职两个年初的索额图在御前侍卫巴图的护送下日行600里披星戴月赶到了德州行宫,见到一脸繁忙怠倦的康熙天子,再看一眼他毕生但愿所依托,现在却气若游丝,存亡未卜的皇太子胤礽,索额图二话没说,伏地嚎啕久劝不止。
“主子领命。”李德全顾不得大抵,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鼻涕,一边仓促向走在皇驾前头的四贝勒爷跑去。康熙天子返回行辇内坐下,英挺的眉头又拧紧了一些。
“哎传闻了吗?”一人多高的假山前面传来了几个宫女扫雪的声音,李德全刚要上前赶人,被康熙抬手制止了。康熙天子挥手做了个噤声的行动,一行三人全都停下了脚步,站在假山的另一边悄悄聆听。
“朗朗乾坤一贪吃,好天白日一孤星,甚么意义啊?”宫女们相面面相觑,叽叽喳喳会商着,只可惜几小我加起来读的书超不过一本,会商了半天,谁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是年夏季多雨,黄河道域多处决堤,洪灾众多,一时流民四起,哀鸿遍野。农历玄月初四,康熙天子率皇太子胤礽,四贝勒胤禎,十三阿哥胤祥由北京解缆开端第四次南巡河工。天子沿途察看灾情,亲眼看到各地百姓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不由哀思万分,唏嘘感慨,路子河南,康熙天子连下三道圣谕,一是命各受灾地衙门向富商大户筹粮借粮,开仓济民,富商丧失由国度同一赔偿;二是命各地河道总督率麾下绿营河标武防官兵争分夺秒抢修河堤,凡再有二次堤溃人亡者,一概当场查办,押送都城依刑律严处;三是广开皇恩,免除受灾地区两年劳役赋税,以尽快规复民生,昭告天下天子爱民惠民之情。
除此三道圣谕,康熙天子更是钦命十三阿哥胤祥作为代表赶赴泰山祭天祈福,唯望天神庇佑以度民痛苦,稳固吏治。
“是啊,传闻被杀的一家祖上还是前朝旧臣,也不晓得是谁干了这件缺德事,不怕遭报应吗?”又一宫女评价道。
“哎呀你快说呀,关头时候想不起来。”其他宫女急得直嚷嚷,那天津方言的宫女想了老半天,这才缓缓开了口:“叫甚么朗朗乾坤一贪吃,好天白日一孤星,仿佛是这么说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不晓得吗,提及来也真惨,一家四代一十三口人一夜之间都被杀了,哎,天子脚下竟然有人胆量这么大,太残暴了。”另一个宫女啧啧感慨,康熙帝藏在假山前面听的真逼真切,内心没出处格登了一下。
“朗朗乾坤一贪吃,好天白日一孤星……”康熙帝内心一遍又一遍反复着这句话,神采变得比那地上的雪还煞白,过了好久,康熙抿了抿已经被冻得落空了知觉的薄唇,沉重的吐出几个字:“回乾清宫,李德全,传马齐、熊赐履、陈廷敬。”
天子半开打趣的一句话竟引来七窍小巧心的总领事寺人李德经内心一个激灵,不假思考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天子的脚下,头像捣蒜普通磕的声响:“万岁爷,您可要折杀主子啊。”本来七分真三分假的李德全这下可真成了发自肺腑的嚎啕大哭,他那不男不女的公鸭嗓子一开口,萦的康熙天子脑仁子生疼,康熙不耐烦的挪了两步,大吼一声:“你有完没完,快干点闲事儿,传朕御旨,摆驾德州行宫,急召索额图敏捷赶往德州行宫为太子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