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滋县令高举双手将乌纱帽除下,寂然道:“下官祝涛知罪,但数万饥民涌于城下,不开仓施助则知己难安,在开仓的那天起,别说这顶乌纱帽了,就是下官项上这颗人头也是暂寄在脖子上,随时筹办被朝廷取走的”
侯恂气冲冲的赶来,诘责道:“刘将军,你把粮食都发完了,我们就如许**裸的带着兵器进湖广么?恐怕连鄂州都过不去,本官是钦差正使,本官现在号令你立即停止这类无谓的行动”
徐勇也是员虎将,没想到竟然一招以内就被人制住,他到底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油子了,底子不惊骇刘子光的威胁,他觉得在本身的地界上没人敢等闲动他,以是只是高低打量了刘子光一眼,轻视的说:“后生仔,刀子拿稳些,别割到本身”
左良玉派驻鄂州的大将名为徐勇,他此时很难堪,因为左良玉并没有真正的独立,名义上他们仍然是大明的臣子,通过千里镜能瞥见对岸的车队打着天子符节和奉旨赈灾的灯号,徐勇终究还是决定放船接他们过来,因为一来对方人数未几,不敷千人不敷以构成威胁,二来他们是代表朝廷来赈灾的,以是车上必然带着银子和粮食,这两项都是鄂州城急需的东西
前去湖广的路极其难走,水患窜改了门路,本来的良田变成了水塘,本来的村落变成了泥潭,赈灾钦差的车队一起上碰到很多避祸的哀鸿,哀鸿们瞥见插着天子符节的车队立即围拢过来要求大人们犒赏一些吃食,看到这些饥民,刘子光当即命令泊车放粮
此时刘子光和部下们已经和左军对峙起来,左甲士数较着占有上风,密密麻麻的挤满了船埠,将五百名红衫团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歪戴着盔帽,**着上身,提着刀枪,眼巴巴的看着这一车车的银子,眼里仿佛都在冒火
侯恂道:“这位将军,本官奉旨赈灾湖广,所带的物质银两都是要送到武昌面呈左帅的,将军如果需求甚么,还请向左帅讨要,少了清单上的东西,左帅但是要拿你是问的”
侯恂很拿刘子光没体例,撇开他的皇亲、侯爵身份不说,就是此次出行湖广,他手里也有一份圣旨,和侯恂是平起平坐的钦差,谁也号令不了谁,但是刘子光仗着人多脸皮厚,老是如许打岔,这里又是天高天子远的处所,没法到朝堂上说理去,以是侯恂还是忍了
一个武夫竟然如许没大没小的说话,真让祝涛震惊,没等他反应过来,刘子光已经拉着侯恂分开了:“侯大人,我们闲事都没办呢,这些小事就让南直隶总督衙门来措置”
刘子光站在侯恂背后早就按捺不住了,当即拔刀上前架在徐勇的脖子上,勒令他喝止兵士
“心中只要小善而无大义,这叫妇人之仁,你救得了这几百个灾黎,但是却迟误了救济数十万哀鸿的任务,孰轻孰重刘将军内心没有谱吗?”侯恂怒道
侯恂闻言又是大怒,粮食被刘子光糟蹋完了,本来希冀松滋能补上缺口,但是这个县令竟然在朝廷开仓放粮的号令达到之前就擅自把库粮发放了,这的确就是目无国法!
“贵县做的功德情,你等着摘乌纱”侯恂冷冷的怒斥道
车队分开了松滋,朝着鄂州方向进发,车辆上的粮食已经发完了,重量减轻了好多,速率也加快了很多,鄂州位于江边,是长江中游的重镇,西连武昌,东接黄石,左良玉在这里屯了很多兵马,要想顺利的达到武昌,必须通过鄂州的渡口,长江正值汛期,水流湍急,横渡很艰巨,更何况另有这么多的马匹车辆,如果左军不共同的话,底子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