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也不想再留下看张家母女的苦脸,便领着侯府仆人出去,时砚推着傅慎时跟上,张夫人左脚迈出去一步,道:“傅六,记得你的承诺!”
暖阁门口,萧山伯夫人“刚好”从远处走过来,秦氏同她伸谢,傅慎时也稍稍点头以示告别。
傅慎时不急着接东西,他不屑地将梨斑白玉佩扔到小娘子的脚边,连个冷酷的眼神都没给她,便看向殷红豆,从她手里拿过属于他的东西。
张夫人搂住大哭的女儿,眯眼剜着傅慎时道:“你们长兴侯府,到底还想不想跟张家做亲了!”
殷红豆上前一步,接过两样东西,双手递到傅慎时跟前。
实在一愣,殷红豆蓦地昂首看着傅慎时,满脸迷惑。
小娘子抽抽搭搭地扯着张夫人的袖子,哽咽不舍道:“娘――”眼看着婚事不成了,她内心孔殷起来,却因为刚受了热诚,又面皮薄,内心的话并不敢多说。
没了外人,小娘子挽着张夫人的手哇哇大哭。
殷红豆伸手接过茶杯,把温热的茶水送到傅慎时面前,却听他道:“泼她脸上。”
两手相触,傅慎时的指尖抚过殷红豆冰冷的掌心,他眉尖微动,忽又想起廖妈妈说“夏捂痱子冬生疮”,便盯着她的手多看了一会儿,葱白水嫩的手指并不像是做了很多粗活,甚是清秀都雅。
傅慎时靠在轮椅上,面无神采地直视着她,双眸古井无波,他拨弄了动手指上的戒指,叮咛殷红豆道:“接茶。”
笔墨印泥也是早就备好的。
傅慎时捏着玉佩没放手,道:“口说无凭,张夫人立字据为证。”
拿着茶杯的殷红豆手还在颤栗,她却非常光荣,幸亏手里不是一杯滚烫的开水,不然她还真不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