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死活不能和银子过不去的心态,殷红豆还惦记取向主子讨个情儿出府,她道:“廖妈妈先别直言此事,趁着送水或者用饭的时候探一探六爷的态度。若郑家如夫人说的那般,真敬爱好六爷,六爷一定不肯去。您别怕,六爷了不得发顿脾气,也不会比这更糟糕了。”
愣了好一会儿,高个丫环有点惊骇道:“你若能去,太太岂有不放的事理?不过你还是别想了,六爷不会主动要人的,难不成你还去投怀送抱?”
紫晴应下以后,第二天就安排了殷红豆在上房上值。
撇了撇嘴,殷红豆抬眼望天,这点儿背的,碰上的净是些不利事。
殷红豆本想在园子里转悠一圈再归去,走到后山脚下的时候,发明园子实在是太大了,穿戴绣花鞋,累得她膝盖有些痛,就近寻了后山上的一块大石头坐下。
原主是溺水而亡。殷红豆醒来后, 就着了凉, 喉咙也被水呛坏了。持续咳嗽了半个月,因怕病气过给了主子, 一向没有上值, 由同屋的丫环替她顶班, 她歇息了这么久,已经开端招人眼了。
后日,殷红豆起了个大早,又是忙活做早膳,又是忙着细心存放傅三的生辰礼品。
矮个丫环嘴边抿了个对劲的笑,她若花些心机,投怀送抱又如何不可?
一起往院子那边去,殷红豆更加感觉长兴侯府保卫森严,真的就像丫环们说的那样,除了厨房卖力采买的人,平常奴婢底子出不了门,更遑论逃窜。
张大人指的是张小娘子的父亲,他外任青州,官居四品,但从官阶上看,他比郑批示使还低一级,但他已经外任八年,来岁便要回京,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而郑批示使的官职是世袭,无军功很难高升。郑家无子,这位置将来要么便宜郑家旁支,要么被朝廷收回。
傅慎时蓦地展开眼,冷不丁开口问道:“你很想出去玩?”
即便有幸逃出了侯府,凭她手上的几个钱,也底子走不远,就算走远了,也是逃奴,还会被官府一向清查,假定官府清查不到,也难保不会碰到人估客。
眼下殷红豆要先保住小命,起首要做到的就是恪守本分,不被人看出非常。
殷红豆搂着怀里沉甸甸的楠木盒子,坐在马车靠帘子的角落里,趁着傅慎时闭眼歇息的时候,她悄悄挑开帘子往外看,就像笼中鸟儿歪头张望内里的天下。
紫晴细心打量着面带灿笑的殷红豆,小女人额头饱满光亮,柳眉颀长,卷睫在清澈津润的桃花眼上轻颤,琼鼻红唇,笑起来自带一段风骚,媚而不俗,偏这张脸生在一个丫环身上,真真是可惜了。
两个丫环正私议着六爷傅慎时,打碎四个美婢的事儿。
接了殷红豆倒的茶水,紫晴坐下, 面带得体的笑容,道:“你也歇息有大半月了, 我怕你落下病根, 过来瞧瞧。”
刚坐下来没多久,殷红豆就听到有混乱的脚步声从山上传来,不过很快便停下了,声音也越来越清楚,像是有两小我躲在假山前面说悄悄话。
吐槽完,殷红豆才忽想起方才山下也有行人,她探身去看,不见人影,才放心肠提着篮子,原路返回,出了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