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说完,那男人瞥了她一眼,尽是讨厌的说,“那里来的疯子?去去去,一边去。”
“女人,婆婆眼睛不太好,你要有甚么急事就快去吧,东边那第五家就是了。”
开初,船身还是摇摇摆晃的,但已经不会再跟着水流往下漂了。北风萧瑟的夜里,楚漓的额头却渗着一粒粒晶莹的汗珠。渐渐的,渔船终究有一点点往岸边挨近的趋势,但楚漓却感受越来越乏力,手掌处也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想必早已磨出了血泡。
终究爬上了岸边,楚漓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透过湿漉漉袍子,模糊能够瞥见鲜血染红了她脚上的青丝履,可她却也涓滴不在乎,只是冰冷的河水让她实在接受不了。
“有没有人啊?”
刘清鸿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的袍子,眯起眼看了楚漓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
“浅生,让她出去吧。”内里的人又说。
“婆婆,我在这儿。”楚漓忙走畴昔,想搀扶一下那老婆婆,俄然又想起来本身浑身湿漉漉的,怕让白叟家受了寒,就没靠太近。“婆婆,你能带我去找一下刘大人吗?”
“呜哇……”屋内传来一阵婴孩的哭声。
回过甚却瞥见那些官兵已经下了河,火把将河面照得通亮,她只好忍着剧痛站起来往村庄里走去。
浅生一脸不甘心的将大门拉宽了一点,表示楚漓出来。而他本身则回身出来,扑灭了一盏油灯,顿时,乌黑的屋子被暖暖的灯火照亮。
“浅生,谁在内里啊?”屋里传来一个降落的声音。
当听到渔船下“哗啦啦”的水声,变成水草收回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楚漓终究松了一口气,因为船已经泊岸了。只是明天夜里天空像泼墨一样,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点星光,岸上也看得不逼真,她只能依托着这声音来判定渔船大抵的位置。
到了老婆婆指的那一座屋子门前,楚漓深吸了一口气,驱走内心的不安,才抬起手拍门。
她没有那么多的时候去问,现在最首要的是找到顾清鸿,“婆婆,打搅了,我想探听一下,刘清鸿刘大人在那里?”
“小兄弟,我找刘大人有要事,能不能费事你帮手叫一下刘大人?”
小男孩揉了揉眼睛,一脸悦地说,“我家老爷已经歇息了,你有甚么事明天再来吧。”
“快开门啊。”听到屋内有人起家的动静,楚漓更是声嘶力竭的喊着。
女人?她如何晓得她是女人?
“吱呀”一声,大门终究翻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楚漓终究在绝望中见到了一丝亮光,“大哥……”
楚漓听到后喜出望外的喊了一声,“刘大人。”
本来,翻开门的是中间那一所败落的屋子,门前站着一个佝偻的老婆婆,只是她双眼浮泛的看着火线,仿佛不晓得楚漓在那里。
村庄里一片沉寂,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看这景象,村民们都已经睡下了。跑到村头第一户人家的门前,楚漓用尽满身的力量,将那户人家的大门拍得“砰砰”作响,“有人吗?快开门啊。”
楚漓不敢转头看,她怕那些官兵已经下了河,只怕转头看一眼,他们就会追上她。垂垂的,河岸那一边已经一片乌黑,楚漓猜想着,这时恐怕已经到了亥时了,儒贵村的村民恐怕早已睡下。不可!她必必要再快一点!但即便是心急如焚,她也只要干焦急的份,手上的劲越来越小,如果有风吹过,渔船就晃得更加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