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哈哈，笑死老子们！”
“还花了七贯钱，啧啧，贱夷子就该丢到十八巷最劣等的娼馆去！树皮疙瘩一样糙的身子，呸！”王孀妇嫌弃得连声啐骂，倒让宋铁晓得了，她就是淦无敌口中的夷女。
“你懂个屁！”淦无敌训道：“他那叫武学？当过几天兵学过几招烂把式，乱来人罢了。”
夷女点点头。
“是......是......”宋铁谨慎道：“那狗入的吴老爷是十个乡的都保正，不好惹。”
“哼哼，猪牛皮筋兽骨......这些狗入的好买卖，悄悄卖给西夏人，西夏人又倒卖给金贼。富平惨败，金贼用的，但是我们本身的弓矢！”
顿时又引来一片轰笑，王孀妇站出来瞧热烈，笑得扶不起腰，把手搭在宋铁肩膀上，“哎哎菩萨保佑，这些肮脏人偏喜好乱嚼舌根子，作孽啊好笑死老娘！”
宋铁那敢搭话，走到蒸饼店朝潘大郎拱手道：“潘叔，蒸饼来一笼。”
一股风灌过来，宋铁便觉寒意，忍不住紧了紧粗布短褐的衽领。闻着青衣江的风有些泥腥味道，才知现在已是玄月气候，他骂咧一声，仓促往东市赶去。
“我儿子傻不傻与你毬相干！”冯掌柜骂着话走出来，“贱皮子，本日没你吃的，给我躺着罢！”
“哈哈哈哈！”吴二转头对冯掌柜说：“老冯，就六贯？”
宋铁眼圈一红，矢语道：“都头叫我立时死了，小的也不皱眉头！”
“冯掌柜，这夷女是你买给苏家的还是买给你那傻儿子的？”人群中有人开口问。
吴二少爷晃着脑袋踱步过来，细细打量他一把，眸子子一转，笑道：“哟，是你小子？瞧模样夷女是看上你了！我说铁哥儿，怕还没开过荤吧？想不想要？”
王孀妇凑耳朵边悄声道：“你道吴二起的甚么心机？让你送给淦都头！你宋小狗敢碰此贱婢一根指头，吴二能叫人打断你狗腿。”
“你怕个毬！老子对你说这些，就是拿你当本身人！”
“想不想跟我进衙门？”
冯掌柜一咬牙，点头道：“二少爷拿去，我写个字据。”转头步进绸缎庄。吴二跟出来，半晌又转出来，对宋铁说道：“你小子常日里没少帮我跑腿，也算辛苦，这夷婆子老子就送给你了。”说罢，哼着曲儿走了。
潘大郎顺手丢给他两个沾满泥水的蒸饼，咧着豁牙漏齿道：“送你两个，既是淦都头要，稍等下一笼。”
宋铁一屁股跌在地上，那股子寒气嗖嗖往上冒。
众大汉一阵轰笑，拖着女子朝十八巷行去。
宋铁大喜，扑通一声跪下，道：“都头大恩！小的......”
“嘿嘿！”淦无敌冷哼两声，道：“那人呢？”
“不……不怕！”宋铁强自道：“都头禀报知县老爷，把他们都抓起来！”
“你怕？”
行至东市当头，一片喝喊声传来，宋铁转头瞧去，几个大汉正在吵架一名满脸血污的女子。
“我说老冯，看你把人打的，不是嫌弃睡不醒？我这但是帮你，卖不卖也由你。”吴二少爷嘴里说得好，脚下却没动，意义还等老冯还价。
“晓得我与他不对于罢了！”淦无敌沉吟道：“本日与你说明白，是想让你晓得事情出处，或者他们另有摸索手腕，你稀里胡涂下着了道儿也不知。唔......我们只要盯着，拿到确实的根据，自有人对于他们。你就给我机警点，死盯着他们风吹草动，摸清线路当即回禀。雅州官道他们是不敢走的，灵官寨到卢山的官道山路，你小子给我摸熟透了！办下此事，你就随我进衙门，老子汲引你作个吃公家饭的弓手。易家丫头，指给你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