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渊见状已知本身失态,他缓缓缩回伸直的身子缓缓说道:“卫绍,坐下说。”
韩渊未理睬祁辛的话,只低头深思不语,过了一阵俄然问道:“凤岐可有动静传返来?”
“主如果说旴呇筹集了多量粮草,正由雍国公亲身押往束薪河谷。待粮草筹齐以后,雍国公将亲率雍国雄师攻打郑国。说是要……说是要……”卫绍说到此却支吾半天也说不下去了。
溢城谎言四起之时,一样的谎言也已传遍姞国都城辽歌以及吕国都城少方。
祁辛从速应了声“是”。
祁辛未想老韩渊会俄然转了话题,一怔后脱口答道:“没有。”
就在凤岐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澜澎湃,各方都在暗中使出浑身解数,不达目标誓不罢休之时,溢城丞相府的老韩渊收到身在大源城的郑季送来的动静,说是雍国公昨日从旴呇解缆,正押着八月的粮草去往束薪虎帐。
韩渊见状不觉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说是要如何?”
祁辛等了半天见韩渊还是无说话的意义,忍不住问道:“大人,采糈莫非没有提早传动静给国尉大人?”
“莫非采糈那边出了事?——但是在旴呇的探马说雍国朝堂并无非常啊,还是是陶甘主政,采糈主兵,雍国公居中调和。”
待卫绍坐下后,老韩渊才淡淡问道:“谎言都是如何说的?”
祁辛比韩谨年青几岁,人也开畅些,却并非不知进退之人,这也是当初韩渊派他去做韩谨帮手的启事之一。
祁辛听出老韩渊话语中的沉重,不敢再接话,只冷静抄动手低头立在书案前。
“说是郑国郑氏与雍国秦氏皆是大安建国功臣,而后又一起被大安天子分封为诸侯,现在郑氏却被乱臣……”卫绍说到此抬起眼皮看了看老韩渊,见韩渊只是面无神采的听着,方才持续说道:“贼子篡了国,同为天子亲封第一代诸侯,雍国秦氏定要为郑国郑氏复国……”
韩渊听后搭下眼皮堕入了深思,他与郑季最担忧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韩渊听后半天未说话,只低垂着眉眼坐在书案后深思。
傍晚时,劳累忧思了一整日的老韩渊正沐浴下落日余晖在偏厅闭目养神,老总管却来回禀,说是溢城大夫卫绍有急事要见丞相大人。
此中与王畿雍国相邻的一边为新郑国,新郑国定都大源城,此次凤岐要求割让的徐县(即徐国)全数在新郑国境内,郑季为新郑国首任国君;与姞国吕国相邻的一边为梁国,梁国都城还是定在溢城,韩渊为梁国首任国君。
“甚么?”老韩渊脸上的疲态一扫而光,眼中刹时精光四射。
韩渊闻言缓缓展开双眼,看了看祁辛,淡淡说道:“郑季信中未说此事,只说昨夜接到束薪军中探马的动静,雍国公道亲身押着粮草往束薪虎帐去。”
“三日了,为何一丝动静也无?”老韩渊闻言皱了皱眉,然后低头看着书案前已被磨亮的空中自语了一句。韩渊话中的三日指的是子成将溢城答复答给愝梁,愝梁又将答复奉告天子的日子。
请封国书送出以后,郑季已带着国尉府人马全迁到大源城,丞相府人马则还是留在溢城。
“另有,”老韩渊微一沉吟后持续说道:“多派些人盯着采糈与大源城,必然要查清这两人是否在搞鬼。”
祁辛乃是韩谨的帮手,韩谨到凤岐帮子成后,密营在溢城的事件就交由祁辛卖力。早在郑季的动静送到溢城前,韩渊已从祁辛处得知雍国公押送粮草往束薪虎帐之事。